二人又没什么别的可聊，无非翻来覆去捡嚼过的东西罢了。

    焉依然怀，却再不似前几日声泪俱，间或说两句江府确然是好。薛凌又了两碗茶，着焉去歇。

    焉起又回过脸来，有掩不住的窃喜，：“江老夫人替我请了几位师傅，说现学当不得大师，女儿家闺中自乐也可。”

    当时薛凌曾玩笑般的对她说学琴棋书画当个小，而今真成了，难免焉刻意提起，有致谢之意。

    薛凌已忘了这回事，挥了挥手没附和，学便学吧。她并不喜江夫人，府上发生这么多事，这婆还能日日当个菩萨，反正她是不信的。不过有江玉枫看着，量来老婆不至于加害焉。

    焉退去后，薛凌唤人打了，在浴桶里泡至半宿才起上了床。在江府住过几晚，已代了不要叫醒她，是以没人来扰清梦，这一觉睡至天光，隐约可闻有琴声袅袅和丫鬟笑闹。

    仰躺着发了一会呆，薛凌起循声而去，果见焉坐着，有人在教她习琴。应是缘故，她没什么架，教习的老师又得了府上代，玩的尽兴即可，不作正经教养，是以院里丫鬟都围了去，活泼烂漫笑作一团。

    薛凌瞅了两，回屋里喝了两茶，桌上心不知是什么时候上的，随手拈了块，并未喊丫鬟去厨房拿新的来过早。

    今日无旁事，翻了箱，将那个荷包给寻了来。里孔明锁已失，再摇不叮里啷当声，她仍是习惯晃了两才打开。

    近日思前想后仍觉宋柏的绝笔该给宋沧拿去，好歹是个遗，让他收着也能时时提个醒，别在指望魏塱那蠢狗了。但这会宋沧必然在朝事，得晚些时候再去。

    布条后，荷包里……薛弋寒的印还在。私人金印是贴，只能表份，不能令，并无什么实权。

    薛凌将印拿来搁在桌上，恩怨了个剑尖要切，比划半天又缩了回去，觉得还是可惜，脆扔给薛璃也好，让他二人父。

    拾掇完毕顿觉心闲，桌前描了厚厚一叠百家姓，那焉散了，丫鬟回来惊觉薛凌已起了许久，赶忙自罪失了本分，薛凌也不恼，补了吃，仍是懒懒的让她们着焉伺候妥当就行。

    直至红日照，估摸朝事该散了，便带着东西随了门。街边叫了简陋车，宋沧住仍是那老看门。

    薛凌翻去时，宋沧还未回。她倒自在，寻了个树荫倚着歇得踏实。待听得有了人气，引了宋沧相见，亦没过多闲话，将那布条递与了宋沧后寥寥数字略提了前因后果。

    来时本想了两句劝诫之言，却见宋沧捧着那几缕绢布面如菜，抖如筛糠，薛凌又心有不忍。：“本该早些拿来给你，恐勾起你伤心往事，宋将军故去已久，你勿多伤怀，但记得以后不要以犯险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