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太监，岂敢寻皇后的不是。倒也不指望这微末伎俩就能翻云覆雨，求个传话递信的方便罢了。

    薛凌懒懒倚在椅上，咬着心听他与那泠冷一唱一和，时不时乖巧答上一两句，气氛透些许安逸来。

    霍准死后霍云婉要如何安立命，这问题她早前儿也曾思量过，不过那时候仅仅是慨霍云婉态度之决绝，鱼死网破也非要将霍家给埋了才算。

    现听逸白说起，原也是早有退路。雪娘何时何因不得而知，但回想往齐府的时候，自己是在城外破屋里见过她的，所以必是那之后的事。

    且在里时，霍云婉提过，人是苏姈如送去的。短短半年，就成了霍云婉的一着好棋，这二人合如此默契，以至于薛凌怀疑苏姈如是否已经真的跟霍云婉恩断义绝。

    至于霍云婉利用黄续昼之死算计魏塱，确然巧妙，可她似乎再难有往日，与逸白夸赞两句其实笑的甚是牵。

    她甚至开始同魏塱，她想这蠢狗大可杀了霍云婉的，既能坦赐死，也能暗地里一碗毒汤。多不过是旁人骂一句狠心，或是编排些轶事传唱。

    可惜他被困在一个壳里，唯恐打破了，一地真相。

    她又有些嫌恶魏塱，暗猜也许是魏塱成足在，已然不将霍云婉放在里，所以猫戏老鼠一般由着她玩各样，这本是莫大的残忍。

    但这些猜测其实都是无的放矢，更多是因为魏塱放过霍云婉，她便想起拓跋铣放过了自己。她在想自己能活着从平城回来，会不会与霍云婉能在里活着的原因有一丁相像？

    因为雪娘想到了齐府，难免这一年半载过经过的事都窜到前，记太好也令人神伤。然薛凌的心不在焉与勉为其难都没没让逸白瞧来分毫，好似人突然就学会了伪装。

    二人聊的兴起，直至月过中天，逸白恍若才回神，意犹未尽：“与小相识甚久，今儿方一见如故，竟忘了时辰，小还是早些安寝，明儿再看可有何不合喜好，小人再去安排。”

    薛凌喊着自己不困，却作势打了个哈欠。逸白当即又笑劝了一回，薛凌略思忱，还是随着逸白的意宿在此。早晚要来的，且她对地方还算心喜。

    唤了个丫鬟在前提灯引路，二人走着薛凌便顺带提起自己想找些随跟着的人。逸白一应，说是先去寻些合用的，再让她挑过。

    几回廊走尽，一独院掩映在几株大丹桂里，期未尽，馥郁袭人。逸白躬说是不便，告了个退。

    薛凌笑笑由着他去，自己推门里，屋檐有俩丫鬟“噌”地站起，想是夜了已经在瞌睡。被这一惊，俱是三两步上前，先行了礼，试探着问可是“薛姑娘。”

    薛凌抖了抖衣袖，她穿男衣冠只是求个行事方便未刻意掩饰形，逸白应该也有代过院里人，只有姓薛的姑娘回来，所以丫鬟认得自己。随答了是，让人领着到寝殿，拒了丫鬟梳洗伺候，只挑了件舒适的里衣换了这才躺。

    一切都是陌生的，她反倒睡的安稳，第二日醒来更见园里未有丝毫秋末萧瑟，反是木迤逦，比薛宅，比存善堂都好了十倍不止。

    富贵见得多了，可她从未拿苏府江府等地与存善堂对比过，今日一见壑园，却止不住的想，该是这等地方，更令人舒心一些。

    她自己的地方，她自己的人，她自己的权势，就该像从薛宅到壑园一样，由无到有，由狭到广。

    客居人，连个赏看院的闲都没有。

    用过早膳后，逸白陪着薛凌将宅转了转，沿途将府上大小事务介绍的仔细，另有宁城那的况也代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