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坟的也就罢了，万一这李大人回京就离地成佛，直接将坟迁去了京中，那不是这辈都见不着了么。

    立个庙在此，他总不能连庙也迁走，千里万里的，都得是个挂念，何况明县离京中不算迢迢，十里八乡百姓盯着，不信逢年过节他自个儿不回来拜拜。

    然这些俱是个后话，此刻张垣醉的真心实意，也就懒得惦记，只红着脸开怀不已。这哪是李大人的差，分明是他张垣的差，这差总算是办完了。明儿一早将人送城外驿站，天又是往日那个天儿，姑娘还是那个姑娘，曲儿还接着唱那个曲儿。

    三更后黄宅事毕，张垣也劝着李阿早歇，明儿车劳顿，苦了大人。

    这话说的李阿好似要去翻山越一般，实则明县到京中之路甚是平坦，而今他车来往，一切有人伺候，终也劳顿不到哪去。

    不过张垣劝的也有理，明儿要早行，是该去歇了。李阿到底有所持，不肯宿在金玉楼里，与张垣一起摇摇晃晃了门，同乘一辆车往住走。

    各人心计不提，二人颇有意气相投，帘外车夫偶尔两三声科打诨越显帘异知己。闲话过后，张垣一扭脑袋，献宝一般跟李阿：“嗨，我说李大人，这话官藏了好些天，临了还是藏不住啊。”

    李阿挑看他，学的是江玉枫派，：“张大人但讲无妨”。醉意让其有些东施效颦，听着像个武夫念知乎。

    “当年您那村上的事儿啊，那可是有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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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643章 前月

    张垣红脸醉话，越显的神秘莫测。李阿也喝的丑态百，耷拉着张垣肩膀哈哈大笑：“是有鬼，可不是都了鬼。”

    念叨两句，他这会反倒呜咽声，都了鬼啊。

    张垣将人扶起，连连摆手，凑到耳边小声：“官哪是说这鬼啊，我呸呸呸，不敬不敬，有大人您在，他们都去西天成了佛，哪会鬼呢。”

    他往四方瞥了一，悄摸到：“我的李大人啊，你可想想，门就是丈十来宽的河，什么火它能一把将百十来烧成灰，别说大活人，您就是一笼鸭，它也能扑腾到河里一大半啊。”

    李阿脚步虚浮又踩了几步，忽而停住扭直愣愣盯着张垣，半晌才：“你说的对”，他又歪思考了一阵，觉还是不明就里，这才再次看着张垣：“你说这是个什么由。他不应该啊……”

    也不等张垣答，他一扭，继续往屋里走，歌舞升平也是个力气活儿，又累又困且酒劲上，人呆愣的很。纵是觉得哪不对，却没追着究，只皱眉重复“是不应该”，却连如何个不应该都没想想，只赶要去捡个塌躺。

    张垣急急追上前，再次扶着悄声：“我是与大人一见如故，实在见不得这等冤受屈事，这才冒着人落地的风险说与大人知……大人您可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