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玉枫没答，她又问：“怎么嫌隙了，我上回还与他二人一儿煮了顿鱼吃，看其伯牙期好的很呐。”

    “李大人的名字，是苏大人择的。且敬且思，个中意味，不像是好兆吧。”

    “苏凔那个人，你是不知，多读了几句孔孟，开便称知乎，要敬要思的再正常不过了。以前我是瞒了他些许事，害他差丢命不说，我也没落着好。皇天在上，现在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再多的，我也不知了。”

   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，也不知这句话说的是对苏凔，还是对江府。但薛凌说不知，他总不能咬定是她瞒着。何况人提到了苏凔狱一事，到底江玉枫有所理亏。

    他：&ot;那便罢了，二人皆与你有旧，江府不便越俎代庖，须知齐心协力才能成事。

    别的，便是陈王妃来寻过你……&ot;

    “她又来寻我什么，让我去把齐清霏给牵回来吗”？薛凌本不耐，一听到这名字，越发的气不打一来。一堆人难以应付，江玉枫吃饱撑的还跟陈王府有牵扯。

    “说是齐大人好了些，能执笔了。托人带了家书与你，要你亲自去取。”

    “齐世言好了”？薛凌全没料到是这个，没忍住惊问。问完方反应过来，轻嗤一声：“好便好了，大抵是穷乡僻壤的大夫倒比皇里的蠢狗医术明。他不日日在家烧两香激上苍好生之德，往我面前凑什么凑。”

    江玉枫张嘴劝，薛凌换了个舒服姿势，又：“也对，上苍好不好生的，没人知，但我肯定好生。不然当初他未必能走，这两香是该烧给我。”

    江玉枫这才上嘴：“勿要胡言，陈王妃既特意提起，你还是去一趟吧。陈年往事，大多只能陈年老人说的详细。”

    他是不想牵扯，可齐世言离京半年余，清闲安稳日不过，指名姓找薛凌，难保是记起了什么。

    陈王府里陈王妃，陈年往事陈年人。当初魏熠这个封字，是谁选的啊，不会也是齐世言吧。吉不吉利先不提，“陈”算是个异姓，居然能到魏熠上。

    薛凌听着江玉枫打结一般念叨这个“陈”，赶应了：“去去去，从你这回了我便去，看看这香往哪路西天燃。”

    江玉枫作罢没再劝，招手换弓匕取了个盒来，里二三纸张上蝇楷写的密密麻麻。他接过来递与薛凌：&ot;黄家的事，想必你都知，我就不提了。不过牵扯到的人，依你的，未必会个个留意。

    恐有错漏之，我闲来无事了些生平批注。你且看过，若有需要上心的，现且问来，不必带走了。&ot;

    薛凌接了边往看边抱怨：“怎么你与霍云婉皆要如此，我又不能过目不忘。这急之哪能看个丑演卯来，记错了你们不要怨我。”

    “凝神看”。江玉枫语气添了些严肃，续提醒：“京中往来名讳，还是，多避忌些好。”

    薛凌揭了第一张续往看着，连连：“避忌避忌，霍家姑娘霍家姑娘”。念叨着读完了剩余容，并无格外上心之。

    为防江玉枫起疑，她随意编了个问题：“这上好几个人名我不太熟，都是黄家党羽么。”

    “大多是的，朝堂升调，除却沈大人那边，重便是黄家。别的，皇帝提的人，多猜无益。”

    “知了，就这么着吧。”

    二人辞后薛凌起要走，看心碟里还有数块，转前顺手多拿了两块放嘴里，嚼的腮帮鼓鼓，糊不清挥手：“你别送了，老实坐着把人备好，我晚间就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