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，哪用得着我来提醒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知不用你来提醒，那你还站着嘛？难不成觉得需要你来劝我？”

    陶弘之盯着薛凌片刻，神态逐渐鄙薄，嗤：“我不劝你，知我为什么不劝你吗？”

    薛凌最受不得别人趾气扬的样，回讽：“可能陶掌柜虽无神通，但颇为自知，你，能劝得我？”

    &ot;非我劝不得你，世上已无人能劝得你。我也曾见你聪慧异于常人，现儿观之，不过一般蠢货。指责规劝都了无益，我省省功夫，也替你省些怒气挣扎。

    不过，今晚你我既相逢于此，就请薛姑娘再为我解惑，何为无间？&ot;

    薛凌目光不如先前定，半晌答：“时无间，命无间，则苦无间，又称阿鼻”。话落笑：&ot;你运气好的很，换了往日，这话我可答不上来。

    巧在近日，我看佛书颇多。什么杀生为救生，造孽为赎孽，里没少提这无间。无间者，地狱也，不吉利。陶记是生意地方，我看你还是少提这等不吉利的地方。&ot;

    &ot;薛姑娘，佛说地狱有八，无间最苦。苦的不是刑不断，罚不止，而是念不绝。一念不绝，则念念不绝。

    这个念，非你原本之念，而是你的仇敌宿怨之念。那些你憎恨的人，他们的望苦痛都要由你去一一验。

    据说，人若沦落到那个地方，就再也寻不回自我。他们被恨支，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恨当中的主角。越恨，越是陷的，始终无法再回。&ot;

    薛凌略有动，抿了抿嘴，故作打趣：“我也就随陶掌柜不如狗知躲风，大可不必咒我死后地狱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并非觉得姑娘以后会往阿鼻，我是说，你此刻，已在无间。”

    薛凌耐心尚存，不改顽劣语态：&ot;得了得了，在哪不关，无间就无间。

    人之患，在好为人师。陶掌柜患的不轻，我赶明儿找人抓副药给你治治，算是报了您大恩大德。

    什么仇敌宿怨，不恨不恨，本少爷大人有大量，原谅他们。&ot;

    许是她这幅吊儿郎当的样越发让陶弘之不喜，一贯笑脸迎人的掌柜突而齿冷：&ot;你原谅他们？怕不是使了一样的畜生手段，了同等禽兽行径，就觉得那些人有可原。

    你究竟是原谅他们，还是原谅你自个儿？&ot;

    ------------

    第745章 公卿骨

    他话没说完，薛凌已在蹙眉，现儿更是冷如刀。只她尚未答话，陶弘之拂袖而去，徒留一院风雪。

    无端邪火更甚，或然是被人戳中了心隐秘，忍不住恼羞成怒。看着陶弘之背影，薛凌暗想能追上，这蠢狗走的虽快，架不住她几个跃起。

    她终没挪步，只在右手腕上了又，直到一片鹅大雪砸在鼻梁，陶弘之已过了拐角，再不见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