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仙的事，你们神仙打，你瞧瞧这，我这细小胳膊，哪能拧的过大呢。都说是苏家拿不来了，又没一个信的，齐三小再不想想办法，我也只能把自己剖开给他看喽。”

    那碗茶始终没送到嘴里，又重重砸回桌上。薛凌始记起苏远蘅因苏凔一案在狱中伤了，好像手脚不太好使。她看了茶碗，少撇了脸：“怎不见苏银在你旁跟着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见就问过，只苏远蘅没答，现儿薛凌又问，他摆着脑袋：“不来啦，不来啦，齐三小的门，哪是人人都得。”

    薛凌了气没说话，突儿苏远蘅换了个声调，：“我最多还能拖十日，粮草一到位，沈元州即刻就会领兵上阵，我这千辛万苦走这一趟，齐三小可不要让我失望啊。”

    薛凌没抬，半晌：“我想也是，你这么千辛万苦，怎么可能是来给我送消息。看来是沈元州被急了，要来个先发制人，又怕没有朝廷没有后援给他，难得去年抓了苏家这么只羊，不好动手宰，总能先层来解解燃眉之急。”

    “是了是了，你说说，这天万民的急，苏家哪有那么大的脸能解的了呢。圣人是，达则兼济天，这穷，原该独善其嘛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知，我能拦的住他？”

    “他回京了，哪还能领兵呢，齐小您到是快着啊。”

    薛凌抬，冷：“你知我想让沈元州回京？”

    苏远蘅笑，晃晃悠悠，将脖上挤几褶，拖了声音：“知知，我那亲兄弟阿凔……”

    薛凌打断：“你再敢跟苏凔有来往，留神要落个苏姈如同样场。”

    苏远蘅哈哈两声，问：“什么场？”

    薛凌不答，他踉踉跄跄站起来，笑：“你快些快些，快些将人回来杀了，再去杀了另一个罢，若是杀不成，让他们杀了你也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言罢转要走，终似忍不住般回来，恶狠狠：&ot;我就是来给你报信的，我特意来给你报信的，我亲自来给你报信，唯恐你不知。

    你杀了他，我就不用给了。西北如何，关我事，你们全死了才好。&ot;

    他抬脚那台阶，一个重心不稳，晃了老半天才艰难支撑住没栽去。薛凌坐在后，从茶碗上袅袅气看着颗球凹凸不平往前挪动，轻声：“你将人送去吧，若是苏家没人等着，就送到苏府门里去。”

    薛暝没立即现，薛凌又得一句：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她说去吧，心里只可惜了桌上两碗茶，早知脆不上的好。两人对话薛暝听的清楚，故而不待见苏远蘅，又踌躇一阵方隔了几步跟在苏远蘅后。

    看着两人影消失在拐角，薛凌仍没起，兀自又垂想了一阵。她多少记起些苏府光景，权衡利弊，苏远蘅应该确是来报信的。

    早些日间，便已听得国库缺银，魏塱连大臣都刮了一遭，苏府即有个行运使的名在，估计也没能置事外。

    现儿个沈元州在西北退两难，以那人的心思手腕，坐以待毙才是反常。八成他以为，跟苏家有几分分，再扯两句江山百姓的话，能哄得苏远蘅大义在，散尽家财跟他一儿先保西北。

    又或者，他知当今这个局势，苏远蘅不得不散，他不给，沈元州大可明着抢，估计魏塱也是不得，没准魏塱自个儿都在磨刀霍霍。

    一个是天，一个是将军，无怪乎苏远蘅圆咕隆咚都要过来，指望着自己这个恶人去磨另俩个。

    薛凌端起碗一饮尽，起复回来逸白等人。她先前的位置还好端端的空着，樊涛并没坐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