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往里走一趟得看好些人的脸面，现跟逛大街似得，随去随来，皇权是个什么光景，已然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话末她惦记着那句“悍臣”失言，难得卖乖：“既然来去自如，怎不早说，近日那么多事，当面商量岂不比传话妥当，我还真有些想她。”

    逸白揪着脸急：“姑娘可是特意拿话挤兑我来，何曾就来去自如了。一步险一分，不到万不得已，哪敢让姑娘涉险去。”

    大抵卖乖这事也有个平低，她着实不是逸白对手，一将手上心吞到嘴里，嚼嚼咽了才：“算了算了，我不与你争，明日我早些去就是。”

    逸白是“东西都拾掇过了，明儿丫鬟自会来伺候妥当”。二人又笑几句，薛凌只当是快散了，忽听逸白：“说来，沈家里沈元汌和李苏大人颇有几分，姑娘明儿是不是也去李大人问问，没准另有所获呢。”

    薛凌手上没停，囫囵：“有这事，我怎么没听说，不过沈元州和他俩关系不错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夜蒙蒙，烛台离的远，她垂着，看不太清表，逸白还是笑：“那就对了，沈元汌与沈将军一母同胞，李大人于于理都要给几分薄面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我让李敬思去杀了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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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973章 洗胡沙

    大抵逸白没料到它如此直白，忙：“姑娘怎这么说来，再是急，不差这半日功夫，刚还说事后不好圆来。”

    薛凌敛了笑意，抬正：“我是猜不透你们这些说话的，我问你可有办法，只说来，你说没有。没有就算了，一会要我，一会要我去李敬思那，是不是非得我多跑几趟，不然这法不来？”

    逸白跟着恭顺，：“姑娘误会，确然没个好法。不是非得与姑娘多添劳累，咱们底人与霍家姑娘只得传话，若说从计议，少不得要呆上二三时辰，还是姑娘份方便些。至于李敬思李大人那，小人也搭不上话啊，这才让姑娘去周转一二，若早有了计较，断不敢瞒着姑娘的。”

    薛凌沉默片刻，伸手指了指院门，：“你回去吧，我明日去过再说。”

    逸白恭敬颔首之后方起了，再未说别的，识趣退了院外。薛凌坐在原，冷脸喝了碗茶方抬脚往屋里去。

    亭到檐约莫二十来步，星月织，影摇曳，虽不比白日郎朗，然当真是无需烛火夜自明。她大步往里，忘了昨晚推窗求而不得的辉光。

    薛暝跟着到里，瞧见薛凌并未往里屋，而是坐会了书桌前，屋沉寂良久，唯余微微笔墨淌声，直至约莫二更初，还不见得她起，薛暝捺不住上前劝，说是明儿要早起，还是早些休息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