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云婉偏瞧着她：“我是不曾有这计较的，就不知你怎么看？”

    薛凌失笑：“我是不知永乐公主有什么东西能拿来引的李敬思奋不顾，就凭一张啊，我呆会回去就往翠羽楼给他买上十个八个，保个个都比那蠢货婀娜多姿。我看什么看，我不得那俩蠢货离远，别再给我找事了。”

    霍云婉此时方往后仰了些，仿若放松许多，：“听你说话，就是趣的很。人家金枝玉叶，哪能就一张呢。”

    薛凌抢白：“黄承宣在地底估计没烂完，她就要对着别人投怀送抱，这说不通吧，我宁愿你想个完全法让她闭嘴得了，省的事后成日冒病来。她是死是活不关，连累李敬思折里，你我全要跟着填坑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恍若真想了一遭，狠：“这么一想，死了倒是好些。我提醒过她的，既然好话不听，那也怨不得谁。”恐霍云婉不信，又：“当初我在齐府，本就与她有过节，能不成还是不成的好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，你也说咱们的事儿她都知晓，哪能就那么容易呢。万一她落个玉石俱焚，咱岂不吃了大亏。我看，她无非想保条小命罢了，拿来换李敬思两三分激，划算的。”

    薛凌瞧她明显是打定了主意，偏脸尤有不满，却并未再说。霍云婉喜滋滋逗了她几句，这才说着要散。

    薛凌拎了拿牌，走到屋外，即有女来接应，绕山绕的并未走寻常，不知绕得几个弯，才到另一角门，壑园车早在此候着，待得薛凌近了，一小丫鬟迎上来，说是车上备了衣衫，请“姑娘劳累换了罢”。

    想是女服饰来往到底扎，早间来时便罢，给人瞧见了，也还能编排一句当值，这会往李敬思去，时辰又对不上，被有心人盯着了，着实难办。

    她本穿的也不舒适，三两扯了绦带，索将发髻也散来，重新寻常挽在脑后，这才轻快了些。

    约莫她是收拾妥当了，丫鬟挑了帘角，确认无误方上车，回喊了车夫起脚，另说与薛凌车上备了茶吃，转就要拿来。

    薛凌既未说好，也没阻止，只转脸掀了窗帘，走得一段路便看见行人来往。近来放浪的很，分不清自个儿是有意混沌还是真落了乘，倒是边人人个个观六路耳听八方。

    又如何呢，涌到她面前，就这么两顿话的功夫，躲也躲不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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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976章 洗胡沙

    她自琢磨了一阵，沈元州与苏远蘅二人皆是没想太久，唯觉得今日与霍云婉之间的对话句句都值得思量。

    原以为她是对沈家有了法才召得自己，现儿看，分明是要提前遣个人来跟着去西北。大抵当初逸白特意造了两枚兵符就是为着这一天，给自己一块以示好，她着一块防生变。

    另来，多半是疑心自个儿撮合了永乐公主和李敬思，担忧自己固权，苏姈如之死只怕也是刻意的说起的，无非是提醒自己，不对苏远蘅如何，落旁人里，只是个猫哭耗罢了。

    总而她也说的对，这一日日猜来猜去，有什么意思？

    可这不猜，就活不成了啊。

    薛凌叹气，丫鬟轻声问了茶，她接了过来，刚想随手捞块东西来吃，目光看到碟里，三四样糖糕间夹杂着一味珍珠，指大小，白生生糯米不知裹的什么玩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