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啦，你们都给我暴富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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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982章 洗胡沙

    壑园的东西，个个都是好的，何况纸张已晾了个傍晚，她在烛火飘摇里去看那只指尖。丝毫未染上墨，不过是一指葱白间泛了些微微红粉，应是方才用力压所致。

    光影叠，莫名其妙的，像一粒方正骰。

    如此像，以至于她竟不敢将手完整摊开，唯恐是，五个指齐齐掉来被一盅收了去。

    人晃了晃脑袋，才将这些念从脑中驱散，左右是无事，想着现儿个朝事来回就那么狗，站不得多久，明日李敬思该来的早，薛凌便收了琐碎往床榻走。

    奈何午间睡的久了些，横竖生不起睡意来，不知消磨几时，听见外屋轻微脚步，猜是薛暝回来，问得一声，果然是。

    然两者也无别话，只屋里多了这丝人气，她仿佛骤然安稳许多，几个翻便闭了睑，京中末夏初正合眠，这一夜睡的沉，再醒却是檐缸里两尾鲜鱼竞跃，圆圆泡在面啪嗒一声，成了个老大太挂在天上。

    她睁，看见金光从窗棱透来，明媚恍然瞬间从昨夜那一团墨里挣脱，迫不及待起了，再看两，确定是晴天不错，一改往日赖床，咧嘴了床。

    丫鬟早送了衣搁在架，她惯常不要人伺候，三两上了，松松扎过发，转屏风外，远远往斜屋桌旁看了。

    桌上杂都归置过，那张涂墨估计早已被丫鬟整理了去，薛凌挑了挑眉，冲着后问“现在是几时”？

    薛暝无声冒来，是才辰时初初，又低声相问，说是薛凌比往常醒的都早，可是没睡好。

    薛凌回脸笑：“大概是因为今儿有人来，我惦记着，所以睛睁的早。”她并没说昨夜原是睡的极好，虽摸不着缘由，但是这几年来少有的好。

    薛暝轻颔首再没问，搁旁人上，辰时已然算个晚，且他昨夜既备了鱼，自是知今明两日，李敬思必过壑园。既听得薛凌如此说，显是今日要过来。

    只往常并不见得薛凌对李敬思有何切之，今儿竟说是为了此人早起，难免薛暝心中轻微计较，垂首间薛凌已然快走几步，往外屋招呼丫鬟，说是将发梳理梳理，看着……

    话间稍有停顿，似想了半晌，才：“梳个好看的来。”

    丫鬟声音远不如薛凌声，薛暝站在屋里没及时追去，只听得一两声姑娘家清笑，未曾听清门外主仆在说些什么趣话。

    稍后便见得人往梳妆去，薛暝迟疑片刻，依着往日习惯默不作声守在屋外，兜兜转转大半时辰，再见得薛凌，确见她今日格外鲜妍些。

    然薛凌似并未格外在意面容，也没瞧见薛暝多余目光，了屋仍如往日连带烦的喊：“赶去吃饭，早知得坐这半天，我一条带绑了能四五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