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之死的真相，说起梁成帝那个老不死如何玩权术，说起平城的太傅是个假的，说起黄霍两家争权，说起当年平城，

    她说的是：他们都骗我，魏熠骗我，江闳骗我，瑞王骗我，霍云婉也骗我。

    他将手掌底草拍成一方草泥，手上满是绿草，来回只有这句：“真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
    她稍稍仰，目光躲闪是“无所谓，他们骗我，我也骗他们，现在他们都死了，没死的也要死。”

    他总算换了个词，说：“对对对，你也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薛凌欣喜扬起整张脸，鲁文安叹着气看她，：“哎呀，你爹怎么养了个女儿来，为什么是个女孩啊，养女儿不好。”

    她分不清儿和女儿有什么两样，只着鼻要哭，鲁文安搓着手上黏腻草，是她记忆里的百般无奈愁眉苦脸：

    “你看你看，女儿大了，没法抱了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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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055章 洗胡沙

    她红着，气半天转脸嘟囔：“那儿好，薛璃也不给人抱，阿爹死了，他不不顾，江闳那个老不死死了，他给人家穿斩衰。”

    鲁文安笑笑，：“你看，鲁伯伯哪里知斩衰是什么东西。”

    他自来不喜看书，薛凌解释：“就是重孝，只有死了父亲或祖父才穿的一丧服，当儿女儿的要穿三四年，穿着这衣服，不远门，也不吃好的。”她对此事颇有不满，又赌气：“什么东西。”

    鲁文安忙劝：“哎呀，那他江府养他两三年，穿穿穿，穿他的，别他。”

    “谁要他，人死了就是死了，鬼神之说都是骗人的，穿麻孝穿红绿都一样”

    鲁文安咂：“哎呀，你怎么这么说话，举三尺有天爷。”他仿佛特意逗薛凌：“那这儿女儿才能穿，我什么也没有，岂不是没人给我穿。”

    薛凌先犟得一句：“我也可以给你穿。”又气：“什么天爷，真有神明天爷，我肯定不得好死。”

    鲁文安急：“怎么说这话。”

    她偏，不不愿说再说起沈家事，说着沈家女，说那个十三四的小姑娘将自家侄儿手指咬了去，吞如腹中，咒她薛凌不得好死。

    她收了膝盖，沉沉叹了声气，那些事发当晚藏起的忐忑与悲伤，被前尽数冲刷来。

    “她说我违誓，肯定不得好死。”

    “呸呸呸……”鲁文安连吐三声，笑：“你刚才说的对，你说的对，鬼神之说都是骗人的，你她呢，她也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
    他伸手，拍了薛凌后脑勺，不似前晚轻巧，颇带了些力。

    薛凌被拍的往前一倾，回正来间听见旁边若有似无得一句叹：“十三四啊，跟伱当年差不多大。”

    她看夜四合，无暇再讲前事，从衣服里取霍知给的舆图，侧递与鲁文安，正：“你明日走好不好，不要去宁城，沈元州不会开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