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弗还是没说话。

    人生得意须尽，酒逢知己千杯少。在场的所有人都知，这样的小聚恐怕只此一次，以后都不会再有了。

    暮渐低, 早有人起了灯笼。

    谢弗看着她，目光如晦。

    “你知不知他喜的人是谁？”隐素小声问谢弗。

    “都有，既求不得，又放不。”

    他一心，仿若天地间只剩他们俩。他以为这是上天注定的邂逅, 是命中终有一劫的动。然而当他一步步朝那姑娘走去时, 却发现有人已捷足先登。

    那个人是微服的皇帝。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？”她心有余悸，最怕这男人发疯。

    林家是百年世族，族中过好几位闻世的大儒，族中亦有不少人为官。林清桥人才，家世也不错，他若真看中了哪个姑娘，想来追求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。

    离他最近的是谢弗和隐素，姬觞和云秀都没听到他这声极低的呢喃。

   林清桥有喜的人？

    那就是了。

    既然不是她，那会不会是和她有关的人？

    为何会如此？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。”林清桥苦笑：“可能是我这辈太过顺风顺，像是养在温室里的一样不能经历风雨吧。”

    从林清桥刚才的那首诗不难猜到，他喜的人或者是有郎，也或者是已经嫁人。

    两人碰了一杯，各自饮尽。

    难林清桥喜的人是…

    求不得，放不。

    “益之去了刑，十一殿以后也不会再来学院。我一个人待着也觉得没什么意思，我决定京四走走。或许等到我经历得多了，有些事就能自然而然地放。”

    不多时有琴声悠扬从林间飘去，丝丝心如泣如诉，像人生大幕缓缓拉开，起起落落浮浮沉沉，悲离合反反复复，最后化为一缕清风直上云天，竟是天开地阔仿佛得到升华。

    “不是你。”

    “确实是好曲。”林清桥醉迷离，“犹记湖边柳新，光迷离醉我心。我乘风去追月，却见寒形影双。”

    她心里一个咯噔。

    “佛说世间有八苦，生、老、病、死，别离、怨久、求不得、放不。我苦于生死，怨不能久与你们再见。林公又苦什么呢？是求不得还是放不？”云秀问。

    她自问不是枝大叶的人，也不是神经不之人，没理被人暗恋喜而察觉不到。

    隐素拿起边的奚琴，轻轻拨动琴弦。

    谢弗没说话。

    “那还真是苦，你我皆苦，当浮一大白。”

    灯笼挂在竹上，风过时竹叶在灯影中摇曳。诗酒送别离，淡淡的愁绪笼罩在竹的清香之中。

    后来他才知自己一见倾心的姑娘，就是世人皆知的妃思妃娘娘。自那以后他听到旁人议论思妃娘娘如何得时, 再也没办法一笑置之。

    若是德院的同窗，她多少应该瞧一端倪。

    “好曲，好曲。”

    第88章 牵手

    “不是德院的人？”

    一曲终了，云秀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，恰如站在云端之上纵览了自己的一生，阅尽繁华悲之后心如止。

    还真是为所困。

    他越是不去想, 却越是日思夜想不能眠。正是因为求不得又放不，所以才会受尽煎熬折磨。当听到思妃娘娘失时，他竟是无比的喜。思妃娘娘复之后，他终于明白一个事实：这只是他一个人的单相思。

    那时他正站在桥上欣赏着湖光, 忽然见湖边垂柳之倚着一位姑娘。那姑娘容貌中媚，瑰姿艳逸仪静休闲令他如痴如迷。

    所以这个猜测也是对的。

    “是我认识的人？”

    恍惚间, 林清桥似又回到了那一天。

    “丝丝…”他压抑着，借着酒劲低喃着这个名字, 然后醉倒在一边。

    林清桥明显喝多了，但谁也没有制止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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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傅丝丝！

    不会这么狗血吧！

    单相思的苦他已无法再承受，与其留在京中能听到里的消息，还不如远走京外不听不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