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、洛

    婉凝被传递战报的声音惊醒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。半月之间，齐王萧愔在关中兵不利，屡战屡败，最后还是靠着手将领埋伏袭杀了叛将，才转败为胜。胜利的声音暂时叫魏国小朝廷松了气，胡太后更放朝政宣布庆战功。

    日初，洛沉浸在喧闹中，廷如往常节庆般。人在天未亮就到太后殿里送着各贡品，金玉、玛瑙、玻璃、香料、绸缎等等，这些都是为胡太后的英明决策平定叛而贴金的缀。胡太后还命大秋亲自送给皇帝一些东西，以示她的慈。

    “齐王打了胜仗，陛为什么那么不开心？”婉凝边绣边问。

    “因为萧愔他是齐国王，大魏的齐王，还有兵权难这不危险吗？”元昭

    “他会叛，但他手都是魏国人，他成不了气候。”她手里的针刺破指尖，冒一血珠。哪怕是再微弱的人，也能刺伤他人。

    元昭携她到永宁寺，他说他还没登上塔，去望一望洛的景象，像真正的天那样俯瞰整个洛、俯瞰他的臣民。

    奢华、壮丽、宏伟的永宁寺代表魏国的辉煌，代表着文明，但那是过去，不是现在，对于魏国而言今日的朝只是夕晚照。在胜利的锣鼓喧天中，青年天第一次登上塔，洛的城坊、南面的洛、北面的金镛城和邙山都一览无余，塔的狂风呼啸着，铜铎被得动。

    初升的太格外刺，但并不十分明亮，落在皇帝的脸上是一半微光一半黯然。婉凝推开窗享受那大风，风把她的鬓发散，又得步摇颤，玲珑作响。

    楼脚步声传来。

    “公严，你邀我来永宁寺就只是为了登塔？”元琰的声音令婉凝有些张。

    “当然啊，来看看风景。”那是御史中尉在说话。

    元昭目视着他们来到层，表很淡，几乎看不他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他们对皇帝和婉凝的在场有吃惊，行礼参拜后就肃静无声。元昭和元琰对视的目光颇为诡异，当然只有那么一瞬，两个人就各看各的。婉凝看到元琰想起那日皇帝的疯狂举动，不免担心自己，她躲在角落里，睛一刻不离皇帝。韩缜大概是四个人之中最为自在的那个，他靠着墙悠然享受夏时凉风。

    终于还是皇帝亲自打破这死寂：“永安王，萧愔平叛颇有战果，这都多亏你举荐他。”他违心地夸了他几句。

    元琰则说：“臣不才，推荐萧愔的是中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