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承诀摇了摇，苦笑：“阿昭，你不明白，荣亲王府已经全都系在了裴铮上，天皆知荣亲王府是鹿王的人，我们效忠鹿王，他要什么，我都得为他。”

    这就是夺嫡。

    她大概有些明白，荣亲王府是鹿王的人，上了鹿王的这艘船，要不船靠岸，要不就是一起沉去，没有第三个选择。

    裴承诀微顿，随即垂眸，动的烛光中，他脸上投半面影。

    容昭抿，看着他：“裴承诀，不因为什么理由，你确实偷了炸药方，裴铮不会保你，也保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容昭看着他，声音平静：“我如果不置他，你就算不死，也得先废掉。”

    从荣亲王公开支持二皇的那一天，荣亲王府所有人都和裴铮休戚与共。

    大抵是因为有三皇的首肯，刘大人対裴承诀用刑是奔着先废掉他的目的去。

    终究是京城双杰之一，哪怕还没有展示的舞台，却也已经锋芒毕。

    裴承诀：“我只要咬死不承认，鹿王就必须保荣亲王府。”

    只是，他没想到鹿王会将方给北燕。

    他的怀疑也只是往鹿王会刺杀安王上靠，没想到裴铮这么疯！

    他的声音沙哑：“我活不成了。”

    他桃中带着光，伸手，抓着容昭衣摆，前倾，“鹿王要炸药方，因着这东西厉害，他怕谨王借此対付他，必要掌握先机，所以我为他拿到方。”

    裴承诀与裴承陵掐得再狠，他再不喜荣亲王府，他也必须支持裴铮，这就是家族，这就是他父亲给他选的路。

    容昭垂眸：“你只以为他是为了掌握先机，最多是想要借此杀人，嫁祸谨王，没想到他竟然将炸药给北燕，通敌卖国。”

    半晌，裴承诀抬看向她。

    裴承诀：“我知，我会死。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可能相信他会通敌？”裴承诀抓着容昭衣袖，指甲泛白，嘲讽又绝望，“荣亲王府竟然效忠一个会通敌的主，哈哈哈，裴铮若是登基，必不是一位好的君王，大雁朝休矣！”

    那张如玉的脸满是血污，甚至还有一鲜血淋漓的伤痕，他那双桃没了过去的风华，里面是复杂的绪。

    她很锐，立刻推前因后果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刘大人的话。

    容昭：“理由。”

    裴承诀的语气带着杀意。

    容昭声音沙哑：“他保得住吗？”

    遮拦地再好，终究有可能。

    她置刘大人并非单纯因为刘大人阻止她探望。

    所以，不能再将这样的人留在这里。

后，才又开：“我上带着通敌之罪，任何牵扯上的人都不会有好场，你悄悄来本就不好，又置了刘大人，消息定会传去。”

    但荣亲王参与了。

    “你不怕牵连荣亲王府？”容昭问。

    裴承诀笑了：“我知，鹿王比所有人想的还要狠，他不会我，如果代价太大，他甚至不会荣亲王府。”

    “炸药方是我的。”他供认不讳。

    容昭：“你知你要面临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他的神这一瞬间变得犀利，声音如刀：“年前边关事，我就知了鹿王手笔，也预料到或许会有这一天，我也不是什么都没，他若是不荣亲王府，我就算已经死了，也要他给荣亲王府陪葬！”

    容昭在这一瞬间才明白，他其实从来不想支持裴铮，或者说，他其实也不想参与夺嫡。

    因此，他并不在意是否被用刑，是否废掉。

    从谨王告诉她细节开始，从关大人告诉她裴承诀什么也不说，她就猜到——谨王没有冤枉裴承诀，这件事确实与他有关。

    简简单单一句话，前因后果。

    裴承诀没想到她竟然问理由，扯了扯嘴角，笑了：“你竟然愿意相信我……哈哈……没人会相信我的，我自己都不相信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容昭盯着他，目光如炬，“裴承诀，通敌之事，是否与你有关？”

    谨王彻查，并且真的查到，这一结果，他从不意外。

    “我不相信你这么聪明，给裴铮偷方没有怀疑。”容昭皱着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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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拽着容昭衣袖的手更，因为失血，他的面苍白，额冷汗簌簌，抿了抿有些涩的，再次开：“阿昭，虽然不想你掺和，但我很庆幸你来了，我能在死前见你一面。”

    容昭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