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才那人可不一般。”

    惠娘皱眉：“便是皇亲，日后也难再碰面。再说如今天人中都传四姓，十几年前，更有‘王与共天’的传闻，可见宗室衰微，要我说，皇亲着实不得人心，小郎君这般年纪，他还要斤斤计较，可见心狭隘。”

    惠娘在卫氏多年，见识非寻常老媪所能比。自南渡以来，司氏全凭士族支撑才能稳住半江山，因此惠娘私谈起，对司氏也并无十分敬意。

    卫姌知惠娘是心疼自己，抱着她的胳膊稍稍撒了一会，然后重新睡到床上。

    卫姌无法告诉惠娘，她中这个心狭隘的皇亲，两年之后将成为皇帝。

    关于司邳的事，前世她也是从谢家及其他好的妇人听来。司邳原是成帝，成帝驾崩时，他尚在襁褓，理应即位。但当时庾氏朝掌权，太后也是自颍川庾氏，庾氏以司邳年纪太小为由，另推了当时的琅琊王司岳为帝。司岳两年后驾崩，太即位，就是当今的天。

    司邳与当今圣上是堂兄弟，他比天大了三岁。

    这些年里，自车骑将军庾冰死后，庾氏并无后继大才，已没有前些年的风光。倒是桓氏异军突起，隐隐成了四姓之首。

    卫姌知，两年后当今天病亡，司邳将在崇德太后帮助即位。这位崇德太后乃是谢家的外孙女。此后谢安朝，联合太原王氏，共抗桓氏。可以说，围绕着司家这些皇亲的争斗，几乎全有四姓的影。

    偏偏司家的人都短命。司邳即位仅仅五年，就中毒病故。

    这位陛在位之时，以俊逸容貌和古怪的格引来诸多传闻。

    卫姌想到刚才和他碰面的形，心想传闻果然并非空来风，司邳行事真是喜怒无常，前一刻还在问书法，眨就把木砸来报复她。

    卫姌轻轻摸了一手腕，碰到关节红，轻轻嘶地声。

    司邳此人着实有些危险，幸而今天过后日后不会再见，两年后就算他登基，与她也毫无关联。

    更重，夜风如诉。

    这夜难以睡的还有阮珏。

    懂医理的仆从为她看过伤，说只是看着吓人，过几日就能消，并不会留伤疤。婢女顿时兴，阮珏也笑来，拿钱赏了仆从。没一会儿，仆从又再次跑来，将一盒药膏献上，说是殿所赠，是来自廷的方，活血化瘀有奇效，寻常的伤涂了两天即好。

    阮珏看着药盒，抿了抿，过了片刻才说谢谢殿。

    仆从走后，婢女立刻就舀了一来，给阮珏均匀涂在额上。

    清凉的觉从蔓开，她闭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