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台皱起眉，这般打断别人论是极为无礼的行为，但卫姌神坦然，语速极快，很快把后面一段说完。

    众人一听，前后还真是严丝合，条理清晰，是自同一篇文章。

    卫姌抬了声音：“严家兄，这不是我兄的文章吗你怎么和我一样，全背来了”

    士们闻言哄的一声议论开。

    贺台目光犀利地看过来。

    严思在诵文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不会这么顺利。但卫此人有些迂腐，会等他将文章说完再言反驳。他让素锦提前在卫面前挑拨。也是为了败坏卫的心态。试想一，若是他将卫新的文章诵，卫定然大怒，但想到婢女所言，对妻刘氏和严思的关系起疑，还有盗文的事，就算他再冷静，在雅集遭受猝不及防的刺激，也会有一瞬怀疑是否是妻将自己文章给严思。

    如若是真的，那便是家丑。严思猜想以卫的脾气，绝不会将此事主动往外说，说不定还要遮掩，只能咬牙吃了这个暗亏。

    千算万算，没想到卫姌突然开把后面一段文章给抢先说了来。

    这一瞬间，严思憋一冷汗，他脑飞快转动，：“这……伯正兄，我前几日给你看的文，你教给小郎君了”

    卫姌嗤笑一声，叫周围人全听得清楚，“严家兄，这明明是我大哥前两年的文章，怎么成了你前几日的了”

    严思面骤然一变，目光死死盯着卫姌，别人觉得仙姿玉貌的容颜，在他里却是面目可憎。尤其是卫并不说话，全由卫姌这个小儿在旁代为说话。

    她年纪小，旁人总要更信任一些。

    严思恨极，事到临，就决不能退缩，他装作受打击的样，：“卫小郎君怎么年纪小小的就信雌黄，莫非有人教你这样说的”

    卫姌委屈：“雅集是中正官大人选才之地，我岂敢胡言语，但严家兄用我大哥的文章来应中正官考题，是为不诚，严家兄切莫这样，诚信乃人之本，你还是用自己的文章吧。”

    严思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，知再与卫姌争论去必然吃亏，这小占尽一张脸和年纪的便宜。他转向贺台躬行礼：“大人在上，这文是我前几日读书有所作，还有书稿在，兴许是伯正兄读了文章教给小郎君，这才造成误会。”

    贺台看了看卫，又看了看严思。

    卫脸上满是厌恶，严思则是面红耳赤，气愤难耐的模样。

    贺台：“如何自证”

    严思：“我有文稿。”说着和一旁守着的胥吏说了几句，胥吏得到县令应允，迅速山找到严思的仆役，让他把文稿送来。仆役拿着一个木匣上来，当着众人的面打开，里面有一沓文稿。

    卫姌见状心中冷笑，这严思也是心思缜密之辈，知只带一份文稿令人起疑，还准备那么多放在一起，既让大家知并不是蓄意带着，也让中正官看到他勤学好文的一面。

    文稿找，严思双手奉到亭中。

    贺台接过看过，果然就是刚才严思所诵之文，后面一分也和卫姌说的一致。

    他神肃穆，问卫，“你说文章是你的，又有何凭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