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二四章不问

    倘若在庙堂， 听他们所言能趋利避害，可她只是个无官无职的士族小郎君， 知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。依卫姌前世所知，北伐失利已是定局，明年开殷浩就会大败而归，桓温借势施压， 让朝廷将殷浩废为庶人放，从此桓氏再无掣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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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卫姌：“赵师莫急，我这样说自是有理的，无论局势如何，都非一时一日形成，就像士族，也是经历积累才能形成世家，最重要的就是延续，所谓此一时彼一时，时运不济就韬光隐晦，等待复起的时候，无百日红，若真是不如对方，不如就蛰伏静候，或许对方就突然死了呢。”

    司邳扯嗤笑：“这就是你的见地”

    卫姌：“宣皇帝雄才大略世人皆知，但那时天豪杰辈不在少数，宣皇帝能赢得大势，这寿，是最为关键的一，殿总不能不认吧。”

    卫姌见两人都看向自己， 知再推脱也是不行， 脑飞转，想着该怎么说才显得恰当。她沉思片刻，缓缓开：“赵师当前， 弟浅见，真说错了还请莫怪。”

    士族弟从小就受辈家族熏陶，赵霖不担心卫姌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司邳瞪着她。

    赵霖正抚着髯， 本朝尚，男也不例外，蓄须之后还需养护，最好整洁柔顺，有尘之风。听到卫姌这句，他手指猛地用力，直接揪一缕胡须，顿时低呼一声。

上病重，可能时日并不了，若是皇位更迭，留给司邳的境更是为难。

    司邳冷笑，“寿。”

    赵霖也

    卫姌猛地抬， 耳边听见赵霖正说：“玉度你如何看”

    她傻了，刚才见两人讨论北伐战事和朝廷政务，司邳不知为何竟没让她回避， 她便开始神游天外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：

    卫姌：“殿莫小看了寿这，古今多少豪杰，全因寿数最后不能成事。就说前朝周公瑾，郭奉孝，若不是英年早逝，三国鼎立之势未必能成。还有祖宣皇帝，正是寿熬过了曹魏也熬过了诸葛孔明。可见——寿数是建功立业最关键的一。”

    司邳：“依你所说，宣皇帝的大业，全是因寿而来的。”

    司邳皱眉：“啰嗦什么，让你说就说。”

    赵霖刚茶放在嘴边，差呛着。前面说的还像些样，最后这句是什么。

    卫姌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谈论局势，垂着恨不得当自己不在。

    赵霖嘴微微动了动，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评论。卫姌连祖宣皇帝司懿都拿来佐证，若说这话不对，好像也有些理，毕竟宣皇帝寿，曹魏皇帝却短寿，蜀地诸葛丞相也死了，相持多年的局势就此产生变化。

    照理谈论这些司邳该带着心腹来才对，比如书房那位李公，也不知怎么回事，倒让她坐在这里。

    司邳飞快扫了一过来。

    卫姌背上了一层虚汗，想得神，忽听赵霖喊她名字。

    赵霖皱眉，就怕司邳要翻脸发怒，赶：“你这小儿，让你言谈无忌，你还真敢说。”

    卫姌展颜一笑， ：“我认为无论何人， 要赢的关键， 就是……寿。”

    司邳正要呵斥的话全都堵了回去，他面上冷笑，可沉片刻，回味刚才卫姌说的，偏还好像有些理。要说司家最后能统一大势，司懿的寿的确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
    这些话她不能说。

    赵霖见她睛瞪的溜圆，轻咳一声：“殿说了，此番言谈无忌，你年纪小，便是说错什么也不妨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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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卫姌又垂去，轻声：“刚才说言谈无忌，不会怪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