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只是不愿与太原王氏有过多牵扯，又或因有其他原因，卫姌也不去究，反正此次把人带来，没坏了司邳所谋的大事，总该算是立功一件。

    桓歆放了人走，仍在堂屋坐了片刻，他恍惚有错觉，仿佛一抬，就能看见刚才坐在面前笑的小郎君。他的心仿佛在一片沉寂之中重又动起来。

    没一会儿，仆从来报，说外面有督护府的人前来。

    桓歆让人来，何翰之行礼：“将军听说歆郎君捉了北方来的几个份不明之人，特叫我来问明况。”

    桓歆：“已经放了。”

    何翰之微惊，“歆郎君可曾问清楚份。”

    桓歆：“行商走货之，与士族有所勾连，也不算稀罕事。”

    何翰之皱眉，有心再要问什么，见桓歆一脸不耐烦，只好先走了，来之后仍觉得有些奇怪，忙找人偷偷打听事原由。

    桓家在豫章分了三，自桓启回老宅祭拜过后，如今桓家上都知多了一个郎君。何翰之去打听况的时候并没遇到阻拦，事将卫姌来要人前后都告诉了他，最后说：“谁不知卫小郎君与启郎君曾是手足，歆郎君答应的快，也全是看在与启郎君的兄弟面上。”

    何翰之笑陪着说了几句，回去很快将况告知桓启。

    药师嘱咐需静养，桓启今日并未去军营，留在家中理公务，闻言放笔，问：“不是说抓着那几个看着是行伍”

    何翰之垂着脸：“来报的时候是这么说的，但刚才去的时候说是走货的行商。”

    桓启嗤笑了一声：“什么吃的，连这都能错。”

    这话讥讽，何翰之却不敢应和，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桓启又：“到底是错了，还是他有意放一”

    何翰之把刚才事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讲给桓启听。

    哪知桓启对兄弟面那些场面话半不心，他追问：“是玉度亲自去要人的”

    何翰之，只见桓启想着什么，脸逐渐发沉，眉宇间一片冷峻，摆了摆手让他去。

    卫姌把人送回行，敦等侍卫知桓家还没有审几人，有惊无险，算是度过这次难关，几人对卫姌千恩万谢，还说要在外面摆酒宴请她。

    卫姌受了好意，后面见慕容临的人被安排到一个独院居住，等司邳回来。她也赶回书房，也无心整理古籍，坐着歇了一阵，直到天将晚，这才离开。

    车一路驶回桓府，卫姌车时仍觉得有些习惯，刚一门，仆从就跑来说桓启在正房等她一起用饭。卫姌如今真有几分寄人篱的觉，心里想着事已至此，正面和桓启抗不行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，熬过这段日，说不定很快就有转机。

    卫姌一面想着一面跟着仆役来到正房。

    何翰之守在门外，低声说了句，“将军在换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