姌拍开他的手，听他这恻恻的一句话，刚才的担忧散了大半，心想桓启这样的，但凡没能一击必中彻底除了他，以他狠辣的手腕，这些账迟早要算，哪会吃亏。

    桓启方才听她关心之语，心里舒坦，即使被她用力打了一，也没在意，放缓了语气：“我如今这个位置，虎视眈眈的不少，外面的人盯着错，家里那些更不省心。烦心，回来你也不给个好脸，嗯”

    卫姌听到这里，笑了两声，站起：“二哥当务之急，就该早些迎娶翁主门，增添一份助力。我这里实在帮不上什么忙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她也不去看桓启神如何，径直走屋去了。

    桓启手指在面前的小几上敲了两，盯着卫姌背影看了一会儿，神不动。这小人儿刚才只在看到他伤的时候化了片刻，很快又恢复成冷淡的模样。桓启还想借着伤引她更贴近些，却几乎没什么用。

    桓启烦躁地拿起杯一喝完半凉的茶，暂时压心的燥意。无论是投其所好的讨好，还是故意示弱引她同，或是迫姿态，各手段都用上，卫姌却始终守着那条界限，不肯化一分。

    从她里桓启看来，她仍是把他当兄，但也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他将杯重重放，脸上泛一丝冷笑，若是手段用尽都无济于事，他也只能顺应心意了。

    又过两日，豫章了一场小雪，天气骤然转寒。仆从一时疏忽，未提前备好手炉，卫姌从行回家途中了冷风，当夜就发了寒。惠娘心疼不已，在屋里多摆一个火盆，坐在床给她换帕，轻声哄她睡觉。

    桓启夜里回来听说卫姌生病，脸黑的仿佛涂了碳，来到卫姌屋，就看见惠娘贴照料的样。他目光微沉，心里生一丝怪异的觉来。便是再养的郎君，也没有这个岁数仍让媪母这样贴照顾的。

    他来到床前，伸手摸了摸卫姌的额，问：“可叫了医师怎么说的”

    惠娘面张地看着他的动作，：“小郎君天生弱，受了寒就这样，药方都是现成的，已经熬了药喝去了，明儿再喝两帖，若是还不好，再叫医师不迟。”

    桓启拉了脸，斜睨她一，声音冷冽，“你们平时就是这样照顾她，医师也不看，拿旧方糊过去”

    惠娘面发白，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。

    桓启眉间冷凝，正要喊人。

    卫姌从被窝里伸手来抓住他的袖，“二哥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有些哑，轻轻的一声，就制止了桓启的动作。他低看她，只见她蓬松的发散着，衬着肤越发白腻，睁着一双乌黑眸看过来。桓启的心仿佛被掐了一把似的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好了不少，惠娘说的都是真的。”卫姌绝不能叫桓启当面叫医师来，为了证明好了不少，她掀开一角被就要坐起来。

    桓启皱眉，又给她重重压了回去，隔被着她的肩膀，“行了。”

    卫姌怕他非要叫人，一只手用力揪住他衣袖不放。

    桓启默不作声坐在床前。卫姌刚开始放心不，等了许久他都没再叫医师，她渐渐放心来，没多久就脑乎乎地熟睡过去。

    桓启觉到她手上没了力气，握住她的手，轻轻了，又守了一会儿，在侍卫和惠娘都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，他缓缓起，扔一句“好好照顾”走门去。

    惠娘这才神缓和，松了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