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她脸上笑意没有半伪饰，叹：“翁主畅达。”

    司引萱晃晃酒杯，微醺：“你对我如此坦诚，我岂能骗你。你不必对我有愧，我对桓启无意，来荆州全是父王安排。我呀，看着风光，可和你们这些女郎有什么区别，最后都是要与门阀士族联姻，不过是门第更，多几分自由罢了。”

    卫姌举杯与她轻碰，：“翁主份尊贵，已胜过其他女郎多矣，我扮作郎君行走这两年，见过不少寒门庶，更有穷苦人家，皆是不易，那等之女，卖士族富为婢已是好的，境艰难过我等百倍千倍的。有时我也曾想，为何尽是不如意，纵然我用尽全力，也难以谋事成功，世何其不公。”

    司引萱静静听着。

    卫姌：“可见多了，才知世事无常，不如人意才是常事。世间比我贫苦艰辛的女多不胜数，每当遇到愤懑不平之事，想想这些，念着知足两字，心态便能平和些。”

    “听你这么说，我心里好像也舒坦不少。”

    卫姌笑了笑。

    司引萱笑：“你既是女郎，生得容月貌，见了我却没有半相争之意，看着对桓启倒像是没什么意。”

    卫姌：“世事无常罢了。”

    只这一句，司引萱立刻就懂了，格格一阵笑，“如今桓家势大，你被他瞧上是难以脱，不过无常形，人也如此，说不定哪日桓家衰微，你与他和离再嫁就是。你这样样貌，何愁二嫁找不到好夫郎。”

    司引萱所备皆为烈酒，卫姌才喝几杯，上就有些飘飘然的觉。她轻轻一拍掌，笑声：“正该如此。”

    司引萱以往所遇士族女郎，便有好的，也多少夹杂着家族往来，但与卫姌浅言，却抛开那些。她直言：“原来议亲，我就想着只要生个孩，他外面有多少女，我也找貌郎君陪着，只是如今这门亲没谈成，我看着桓启是打定主意非要娶你，不肯罢休的了。日后你可有得受，万一他在外面风快活，你也别守空房，去找些乐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卫姌听得直笑。

    这时却听见院另一等候的婢女大惊失喊：“翁主。”

    卫姌和司引萱顿时一惊，同时抬起来。

    汤泉池以屏风围着，两人后一块屏风轰然倒，掀起一大风。卫姌还有些发怔，屏风后桓启的形。他面带怒，扫过来的目光让司引萱都背后都凉了一，她想着方才说的话，酒都醒了一半，珠一转，赶捂着呼疼。

    卫姌见状立刻扶着她起，：“翁主不适，我先陪她回去。”

    一旁婢女也呼拉拉全涌了过来，七嘴八，不是要叫仆从去抬个撵来，就是要叫医师。

    桓启太都鼓了鼓，他大手一伸，将卫姌拉了来，“你给我来。”

    他拉着卫姌大步离开院，他面发青，卫姌偷瞥一，怀疑他刚才听见了什么。

    等回到院，空青和石竹迎上来，被桓启呵斥走开，了屋，桓启甩开了手，居临看着她，“你们在说些什么”

    卫姌：“谈谈字画书法，哪里的绸缎胭脂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