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是可以的。”戚少麟朝庄远使了一个，庄远立即意会，从院中石桌上摆着的果盘中拿来一个金灿灿的香梨，送到顾宏面前。

    戚少麟笑：“顾公将这梨放在，便由这梨靶吧。顾公放心，戚某定不会故意伤了你的。”

    所谓的笑里藏刀不过如此，顾宏登时醒悟。戚少麟看来是极为看重这个侍妾，自己昨日之举惹得他不悦，他这是要拿自己气。戚世的素来心狠手辣，京城里谁人不知？他说是不会故意伤了他，可要真是伤了，他随说句无意，那又当如何？

    他咽了一，连忙赔罪：“世恕罪，昨日是贱大意，误将茶叶混了，叫玥姑娘喝了去。顾某回去定当好好训斥她，改日叫她登门谢罪。”

    无论如何，贺氏也是他的正妻，此事他们虽不占理，但以他们的份，上门给一个无甚名分的侍妾致歉已实属难得，应当足以平息戚少麟的怒气。

    他自以为态度诚恳，谁知戚少麟却不接，“顾公说到哪儿去了，我们今日只论试箭，不说其他。”

    顾宏咬牙，极力忍住想要与他撕破脸的冲动。顾家在城中本就算不得显赫，他时常与这一众公哥已是勉，若真得罪了戚少麟，以后想要往上爬就更难了。况且他人在戚府，当真闹起来，自己不一定能全而退，不如先吞这气。

    他量戚少麟也不敢真的伤了自己，握了握拳，忍着怒气：“那顾某便陪世一试。”

    他接过香梨，走到箭靶前，将梨放在，声音发颤：“世请。”

    戚少麟欣赏够了他的惧，拉满弓弦，凌厉的目光盯了他一少顷，而后放手，偏看了一秦玥：“这样没意思，不如阿玥来试试。”

    朝晖铺满了乘知院,和煦的日照得人洋洋的。但顾宏此刻却觉得浑冰冷，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。

    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冒起，戚少麟那句话不像是玩笑,他当真是要为那个侍妾,让她拿自己解气。

    不等秦玥回应，戚少麟就走到她边牵起她的手,拉着她走到顾宏正前方的位置。他微微躬,自后拥着她,微凉的双手覆在她的柔荑上,引着她一手执住弓弣,一手拉开弓弦。

    秦玥不推拒，冷看着双打颤的顾宏,将箭方向移到他。

    戚少麟低附在她耳边，凛冽的嗓音响起：“顾公,可别动，否则失了准误伤到你，那可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顾宏屏住呼,竭力稳住形,他看着前相拥的二人,悔不当初。

    瞄准方向后，戚少麟薄轻轻吐一个字：“放。”

    秦玥应声松手，利箭脱弦而,“嗖”的一声穿过了那枚香梨。

    顾宏上一轻,魂也没了大半，浑发地快要倒在地上。他面如土,抖着嗓：“世、世,这总可以了吧？”

    戚少麟松开秦玥的手,转又取一只箭，递到她手中，“顾公果然胆过人。适才那箭算我的，现在阿玥单独试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