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响，榻上的矮几翻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庄远连忙应。视线及世脖上那血痕，他犹豫着：“世，属将药放在桌上。大夫说了，每日敷用，不会留疤。”

    了客栈，叫店小二喂好匹，她便到大堂用些膳。

    那两人便就此坐，淡淡的药味从他们上飘来。秦玥学了一药材，猜想这两人应当是大夫或者采药商。

得心一，躬低声：“派去的人将京城找了个遍，没有发现秦玥的踪迹。据东城门的守门将说，今日有个男拿着您的令牌了城，从形来看，应当是她。”

    昼夜不停地赶路，了京城地界，秦玥才稍松一气。

    她正胡思想，忽然听到一个名字后，顿觉中的面都没了滋味。

    天渐白，她勒缰，往南边纵而去。

    这时她桌前突然走来两人，秦玥不着痕迹地低吃面，不叫人看清她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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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连行了五日，直到匹也有些吃不消，她才了衢州城。城门搜查没有她想象中那般严苛，靠着那些作假的通行路引，城投宿倒是不难。

    一苍劲的声音响起：“这位小哥，那边太吵，能否拼个座？”

    秦玥也不抬，糊：“请便。”

    他呼一浊气，启：“去。”

    酒劲上，那群人便喧闹了起来，吵吵嚷嚷地也听不清说些什么，反而有些让人疼。

    稍缓后，他睁开，蓦地到脸上微凉。他低，看到方纸页上的墨迹已经混一团。

    “···要不是戚将军，这城外的匪徒还不知有多嚣张，咱们怎会有安生日过！”一个形貌清癯的男。

    戚少麟底猩红，膛随着呼起伏。他当真是小看了秦玥，被她几日的顺从蒙蔽了，一时忘了她是个多薄狠心的人。以她的，就是杀了他也不为过，怎还会乖顺地跟着他？

    随着他的话语，戚少麟只觉颈间痛愈烈，似是已经蔓延到了心底，骤然让他有些不过气。他原是觉得秦玥聪明，鞭上的功夫教她一次便会。如今看来，她的确是用心学了，只怕当时就筹划着今日这一鞭。

    他还想着既然秦常锋已死，那些冤孽便就此一笔勾销，给秦玥换个份，将她堂堂正正娶门。也亏得秦玥这一鞭打醒了他。他与秦玥本就隔着山海，他戚少麟为大梁重臣，侯府嫡，难就真要因为这么个叛贼之后卑躬屈膝？

    “可不是嘛，这地方官府剿匪剿了大半年，一儿成效都没有，戚将军来了不过十日，便尽数铲除匪患。”其余人附和。

    “依我看，论这般能力，也只有当年的秦将军能相比。”男喝上了，齿不清。

    许是迷药后劲还未过，这些恼恨怨念一瞬而过，余的全是苦涩钝痛。他俯撑在桌面，阖目等待这一阵痛意散去。

    此时天已晚，大堂里用膳的人不多，仅有的几桌都在饮酒座谈。秦玥坐在最边上，了一碗面细细吃着，竖起耳朵听那些人在谈些什么。

    前有两条路，一条是往西去古禹的路，而另一条则是去往江南。照她原来所想，了侯府便去古禹搜寻父亲的消息。可一路细想来，自己此番行径定是惹怒了戚少麟，等他醒后自然会四围截自己。

    他站起，“城找，就是将整个大梁翻一遍，也要将人带回来。秦玥贴的几个丫鬟也都拷问清楚，我就不信，单凭她一个人，真能飞这京城。”

    庄远离去后，偌大的书房便只剩他一人。戚少麟提步行至书案前，看到了上面一罐圆形的药膏。

    戚少麟何其诈，如何猜不到她心中所念，她独一人，立时前往边关无疑是自投罗网。

    桌面还未收拾，纸页翻，仍是秦玥离开前的样。他被压住的一页籍文书，注视良久后，将它作一团，掷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