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拐角碰到了赵谦……纪还更习惯叫他纪谦。

    “你哭了。”他笃定。

    纪还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脸上应该看不来，正儿八经的“继承人”可比仗势欺人的大小好多了。没人能拒绝实权的诱惑。

    那泪，不是睛还残余一酸胀，纪还本不愿承认自己难得的破防。

    “共”的设定，蛮不礼貌。

    “纪小，是你吗？”

    纪谦小心翼翼地确认她的份，常年在医院的经历，让他习惯在对话中，把自己放在更低一等的位置。

    瞒不住他，不知什么时候的“共”偶尔发作，在纪谦面前撒谎，毫无意义。

    纪还。

    她眸晶亮，闪烁着让人难以忽视的神采。

    纪谦又问，“你讨厌我吗？”

    纪还避开他的视线，“你不讨厌我，我不会讨厌你。”

    这是前提。

    他讨厌她99次，难得有这么和谐的时候。

    说来很贱，第一次知他是“真的”，纪还存了几分和他亲近的心思——很久很久以前，纪大小也曾当过“能克服一切难题”的傻白甜。

    打碎好幻想的，是惨淡的现实——是能克服，前提是，她的别，符合他的取向。

    纪谦松了一气，又问，“那为什么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为什么。”纪还说，“现在的你更习惯赵家的环境，迫你回来，无用功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为我着想吗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不算。”她答，“我更多是为了自己。”

    血缘的关系很奇妙。他们曾经在一个母中共同生了八九个月。

    纪谦清楚地知她没撒谎，没骗他，当的思绪就和她的表一样平静。

    九分像的脸，透过对方的睛，能窥探她的灵魂。

    莫名的悸动、肾上素，兴奋和神秘的牵引，纪谦尝试着碰她的脸。

    纪还偏，躲开，语气生，“别碰我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她更冷淡，“你会过。”

    他心得更快，“不会——”

    纪谦觉得自己是一只濒死的幼鸟，带着满伤痕迁徙，终于在生命殆尽之前，寻找到了温的巢。

    “我想试试……”

    想试试，她是不是唯一的例外。

    她对他好温柔……好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