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便是那些小姑娘中的一个。

    她喜陆绪章，在每个无人的夜晚暗暗念着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可是她也知，陆绪章结婚了，且听说他的妻是曾经惊艳四方的名门千金。

    她心里有期盼，但也明白自己应该守住分寸，所以一直以来，暗暗藏着心思不敢有半表。

    但她会暗暗好奇他的妻是什么样的，为什么那么早就结婚了，是奉完婚？他自己是不是也不太愿？

    一直到那天，设在首都饭店的一场宴席，她看到了陆绪章的妻。

    看得，他那妻隐在陆家家眷中，衣着寻常，分明是刻意低调收敛的。

    但即使如此，依然有着掩不住的风华。

    后来宴席散了，她在忙碌之余，知陆绪章还没走，便特意绕过前厅过去看，结果她看到，他那妻好像心不好，陆绪章便去哄。

    那一幕是让人心痛的，她甚至后悔看到。

    往日待人总是和善妥帖却又略显疏淡的陆绪章，竟然温声细语地逗着，伏低小地哄着，把姿态放得那么低，低到了完全不像那个陆绪章。

    偏偏即使这样，他那妻还不兴，冲他撒任，好像还伸手打他，小得很。

    他竟浑不在意，依然对他妻温言语，又突然像变戏法一样变一朵玫瑰来。

    那玫瑰艳动人，他妻乍看到自然喜，竟以为是真的，低首去嗅，发现是萝卜雕刻的假。

    陆绪章这才和妻说起，前些天某国大使夫人来访，就拿了这玫瑰，为此还上了报纸，他今天过来，特意让名厨雕刻的。

    他妻着那玫瑰，低打量了好一番，才轻笑声。

    平心而论，她笑起来很好听，尾音微上撩，便是女人听了心里都发酥。

    陆绪章低俯首，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，两个人便看着意的样。

    之后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离开，那背影几乎可以画了。

    当时的慧站在那里，呆了很久。

    积石如玉，列松如翠，这个世上真有这样的男吗？

    有，那就是陆绪章。

    那于她而言，就是天上皎皎明月，可望而不可及。

    可是这样的一个男，却早早踏婚姻之中，有一个鹣鲽的妻。

    慧回忆着过去，轻轻攥了拳，让自己尽量平静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