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雷：“那我送你一我的照片吧，法国卢浮的照片，你一定会喜。”

    孟砚青：“好，能拥有法国尖摄影师的亲赠，我很荣幸，彭雷先生，可要记得给我签名。”

    她已隐隐觉，彭雷作为法国知名摄影师，必将扬名天——事实上能在这个年纪就获准拍摄法国总统日常，他已经是超越了同时代绝大分摄影家。

    两个人这么说笑着，孟砚青导游，带着彭雷游览各，此时正值艳秋之季，山苍苍，林绛草黄，墙隐隐其间，自是别有一番风味。

    彭雷沉浸其中，带着枪短炮，好一番拍。

    他也不好孟砚青特意什么姿势，只需要她随意那么一站就好了。

    “你一定练过舞蹈。”彭雷满意地看着自己拍摄的成果，笑着：“你的气质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孟砚青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彭雷除了拍孟砚青，也拍这颐和园的游人，他喜中国的风土民，一辆小竹车，一个铁环的小孩儿，一个挽起发髻的老太太，那些中国人司空见惯的，他都看得津津有味，要纳他的相机中。

    两个人看了好半晌，最后到了颐和园展览馆，这展览馆里倒是颇为搜集了一批晚清时代的珍稀异宝，涉及铜、玉、瓷和珐琅等，看得彭雷缭。

    孟砚青对珠玉古董都略知一二，也就给彭雷大概介绍介绍，当彭雷看到其中一件的时候：“那是用白银铸造的吗？”

    孟砚青看过去，却见那是一件银锤揲八仙过海人故事纹铺首衔环大碗，当笑了：“我们中国有一个成语叫千锤百炼。”

    彭雷：“千锤百炼？”

    孟砚青自然有意卖，也好让这法国人见识见识东方文化的底蕴。

    于是她笑：“你有没有发现，那只莲纹金碗外边缘很薄，就像一片轻薄的莲，飘逸自然地舒展开？”

    彭雷赞同：“是，所以我才想不明白，这到底怎么造来的，用模吗，还是什么先工业技术？可是那么薄的莲，那么随意，就像是它真实的莲自然生来的！我简直无法理解，你们中国人在几百年前，就有这明的技术吗？”

    孟砚青笑：“这就叫千锤百炼。”

    彭雷不明白：“什么是千锤百炼？”

    孟砚青：“用的是中国传统的金银锤揲，那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金银制作工艺之一，这莲，就是用金银锤揲一锤一锤地在皿上捶打，一次捶打并不能改变什么，但是千百次的捶打，就像会塑造山石的形状一样，就这么把金银捶打成了片状。”

    彭雷听得不可思议：“这，这得捶打多少次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