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淞一怔。

    云姒又问他：“所以呢？”

    陆淞久久说不话来，云姒轻讽地扯，选择替他回答：

    “她是主，我是才，于是她能罚我，能骂我，能打我，我不能因此生恨意，不能有害她之心，否则便是不忠。”

    陆淞脸一白，他立即否认：

    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！”

    他想伸手拉她，却被她脸上的讽意钉在原，陆淞浑骤然一僵，半晌，他哑着声说：

    “我……只是觉得陌生……阿姒，你知不知……我要认不得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陆淞底通红，他印象中的云姒是个格外容易害羞，也格外容易害怕的小姑娘。

    但什么时候她能够面不改地杀了人，还在事后装可怜兮兮替那人求的模样？

    陆淞会一直耿耿于怀，在猜到云姒是害了卢嫔的人，便觉得备受打击。

    从不是因为他觉得云姒害了卢嫔狠毒。

    而是他从那一刻就彻底地清楚，他再也找不到她了。

    云姒的语气淡淡：

    “拜你们所赐，不是么？”

    她觉得陆淞可笑的，明明被卖的人是她，在这里一脸痛苦的人却是他。

    陆淞脸倏然煞白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才哑声：“你就这么确认，我能帮到你？”

    她找他来的目的那么明显，故意说这些话的目的也很明显，不过激起他的愧疚，让他帮她罢了，陆淞想看不透都难。

    但她就是一都不遮掩。

    云姒见终于正题，也抬起正看向他：

    “端看你愿不愿意帮我，不是么？”

    陆淞看了她很久，久到云姒都皱起了眉，陆淞一收回视线，他声：

    “七日后，云婕妤带着皇上来翊和。”

    云姒不信他，不由得抿了。

    陆淞自嘲：

    “你知的，无论如何，我都会帮你一次的，不是么？”

    云姒骤然哑声，她和陆淞都太过了解彼此，所以她连伪装一都不乐意。

    心思被猜中，她似乎有懊恼，黛眉蹙在一起，见状，陆淞忽然扯开角，但他没笑，很快恢复低眉顺的模样：

    “七日后，云婕妤会得偿所愿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他不再停留，没有一丝犹豫地转离开。

    松福和秋媛都在守在殿外，听见推门时，松福领着陆淞去。

    这之后，盼雎殿静了很久，秋媛走了来，见主还一直皱着眉，有不解：

    “他答应了么？”

    云姒坐了来，语气有闷闷不乐：“答应了。”

    她拨了一梳妆台上摆着的玉簪，摆明了绪不好。

    秋媛有惊讶，既然陆淞都答应了，主为什么不兴？

    云姒从铜镜中瞥了秋媛一，有不知该怎么和她说，她心烦意地抿了抿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