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妃也冷脸，人都要死了，她不在乎会不会得罪皇上。

    她的家族？

    皇上不会动的。

    至少短时间不会动，皇年幼，皇上必然会留着周家让人忌惮，从而护住皇。

    他对后妃薄凉，对嗣倒是一腔意和重视。

    谈垣初见德妃这幅模样，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德妃却是没看他，外间月光落在她上，越照得她浑的狼狈，她一脸平静，说起自己的罪名也不过阐述：

    “您厌臣妾和人有染，给皇室蒙羞，恨不得对臣妾除之而后快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德妃倏然低笑一声，说不的嘲讽，也不知是对着谁，她说：

    “您有三六院，一日换一个妃嫔信，连着一个月也不会重复，但您记得您一月来臣妾中几次么？”

    谈垣初自是不会去记这事，他冷看向德妃。

    德妃讽刺地扯，告诉他答案：“多至三次，少时一次也无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，您来臣妾中却不过只有二三十日，便是如此，臣妾居然也能算得上是颇得圣。”

    谈垣初动作一顿，终于肯抬看她。

    “这中多得是一生都不见圣颜一面的妃嫔，皇上觉得这后中有多少个臣妾？”

    她是在问谈垣初，或者说她是在讽刺谈垣初。

    谈垣初底冷了来：“德妃，你放肆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放肆，声音却冷淡得没有过多绪，他说：

    “你知不知，就凭你这番话，朕就能诛你九族？”

    德妃听不他的恼意，倏地抬起，她看向谈垣初，果然没在他脸上见到应有的怒意，她忽然觉得有看不清前这位帝王了。

    “您……”

    谈垣初看向他这位给了许久尊贵的德妃，他眉间绪寡淡，他声音也听不什么绪：

    “德妃，你要知，人和人是不同的。”

    他自幼生在廷，对于廷女况如何，他未必不清楚，只是有些事没必要搬到台面上。

    妾通买卖，寡妇二嫁，这在本朝都是司空见惯。

    敬事房记载妃嫔侍寝，是防止皇室血脉混淆。

    谈垣初看不见的妃嫔，他本不在乎她们私底在什么，她们注定在皇中度过漫漫余生，德妃也想错了一件事，纵这些妃嫔觉得落寞，也不会得格，毕竟不是谁都不怕祸连家族的。

    谈垣初看向德妃，语气淡淡却是有些嘲讽：

    “你是皇生母，有些事别人纵使得，你却是不得。”

    德妃听了他话中的潜台词，脸上的血刹那间褪得一二净。

    许久，德妃闭，声音沙哑：

    “陆淞……他曾和云姒都在和宜殿共事，他和云姒在外就是旧相识……”

    “皇上如果不信臣妾的话，大可派人去查，她们绝不会是净净。”

    德妃不在乎云姒和陆淞之间是否清白，即使真的清白，却也挡不住上位者的猜疑。

    “皇上觉得，一个能够识文断字的人凭什么要皇一个有残缺的才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