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不信苏婕妤。

    她眯了眯，陡然看向盼秋：

    “……本死后……你愿不愿意到……大皇边伺候？”

    德妃不傻，等她去后，这翊和的人都活不了，谈垣初不可能真的留这么多知晓皇室丑闻的人。

    唯一能让盼秋活命的方法，就是把盼秋送到皇边。

    盼秋眶通红：“婢愿意跟随娘娘去。”

    她和归秋都是一起随着娘娘嫁王府的，只是后来娘娘剩皇，她被拨到了皇边伺候，但后来翊和发生变故，皇被送到皇所，盼秋放心不娘娘，最终求着娘娘留了来。

    德妃声音虚弱：“别说傻话。”

    “你活着……还要替本……护住疏儿！”

    盼秋忍不住哭声来。

    德妃底狠，她艰难地说：“把人手给……苏婕妤、之前……你让她去……找……祁贵嫔……”

    盼秋抬起，眶还是红的，却是问不解：

    “她因娘娘贬位，还会听娘娘的么？”

    德妃扯。

    祁贵嫔就是个傻，她不会信她的话，但她舍得皇上、舍得小公主么？

    她舍不得，就一定会再涉险！

    云姒从开始，凭什么能一路顺风顺？

    往日德妃不知，如今却隐隐有了猜测，她低声了几句：

    “你记住……不论苏婕妤要怎么样……都要照本说得……”

    她只信自己。

    苏婕妤想要她手中的人脉？

    那是她唯一给疏儿留的东西，苏婕妤怎么敢觊觎？！

    就让她看看，到底是苏婕妤会得偿所愿，还是苏婕妤最终沦为了她死后的刀。

    德妃低低的笑声响彻在殿，盼秋久久不说话，她抹泪，她不是个聪明人，但她一贯忠心，也一贯知她家娘娘是个聪明人。

    所以，她只需要照娘娘所说的去，任何人都不能成为皇的绊脚石！

    将近十二月时，安静许久的翊和忽然传来一个噩耗——

    德妃娘娘殁了。

    消息传来时是夜间，几乎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后，众人惊骇，谁都没想到德妃娘娘居然会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翊和。

    那可是唯一一位膝有皇的妃嫔。

    褚桉是闭门不见客，却不代表消息堵，云姒半夜中被秋媛叫醒，她还困得迷瞪，结果被秋媛带来的消息直接惊醒：

    “什么？！”

    她早知德妃会病逝，但当这一日真正地来临时，她还是忍不住惊讶。

    云姒直接坐了起来，秋媛没阻止她，还拿来衣裳替她穿上：

    “要冬了，夜间凉，娘娘穿得多一些。”

    里面穿上了厚实的装后，她拿来一件红的鹤氅给娘娘披上，等一切收拾妥当，她蹲来给娘娘穿好鞋，才扶着娘娘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