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，林并不讨厌艾草的味。

    方才那张纸已经用不得了，他是打算重写了。

    陈迟都替他觉着脖凉飕飕的，好在大人不是意气用事的人……不过若是事关林七姑娘，倒也不好说。裴景未再回应了，陈迟偷偷看了一，只见裴景从笔筒又了只笔，重新写着方才没能写完的回信。

    姑娘的手是修苗条的，但又并非骨瘦如柴，而是圆得很。看着就是有福气的。浅画想完又自顾自地笑了，也是，谁还能比姑娘有福气？

    “不过……”裴景却是话锋一转，“既是事关林七姑娘，便让国公爷自行定夺吧。”

    屋里一片死寂，只隐隐能听到飞虫扑向烛火后的燃烧声。

    她的七妹妹就站在一边，用着一如既往的糯又气的声音叫着自己，恍惚间，她信任又自然撒的样，让林有一，自己跟她的关系，也同父亲和大哥一样，是亲密无间的。

    赵公公没敢隐瞒，只是那些话也不知如何转诉：“他说是姑娘睛灵，看着便多，想来……”床上……后边的话，在一声清脆的笔杆断裂声中咽。

    她这院里的人都是挑细选来的，活也都麻利，等林来时，那树荫的躺椅，已经换成了两个紫檀镶理石扶手椅，中间的牡丹团刻平角桌上，放上了正飘香的茶盏。

    裴景这面旗是真的好用得很，让整个国公府疼的他们姑娘喝药的问题，可算是解决了。

有这样的想法？

    他想着自己再多说一句，怕是一不小心就要成了裴大人的愤对象了。赵四咽了咽：“左右……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荤话。”

    于是当即应了：“老明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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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回过神后，林也回以笑意：“无妨的，我只是来看看妹妹怎么样了，看到你恢复得这么好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此事，你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她虽然是笑着，心里却在生疑。

    人们地打扫屋里，绿莜则用艾草熏着屋里的角角落落。

    难得听他夸赞的赵公公心里一喜：“为大人分忧是老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如今听她来了，她放了后便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这个妹妹是什么人啊

    赵公公心思已经在飞快转了，裴大人这意思，是要自己告诉敬国公？这对他来说自是百利无一害，还能承敬国公一个。

    裴景将沾上墨迹的纸张对叠后放去了一边：“他还说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因着好好喝药了，她病好得也比以往快了。一了病里，屋里便要里里外外清扫一遍。

    “去请三来吧。”又转对浅画吩咐，“去搬两把椅来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，”有人过来报，“三姑娘来了，可要让她来？”

    只见裴大人手中的笔，已经在他的用力之被握得断裂开来，那张脸被烛光照得更是鸷暗沉。

    林睡在在树荫的躺椅上轻轻摇晃着，浅画端着果盘在一边，主一伸手了，她就将果盘递过去，看着主捻起一颗放了嘴里。

    林吃的动作顿了顿：“三？”她病里的这些时日，林锦正替她谢绝了一切探视，是以她自醒了后，除了那次隔着屏风听爹爹询问，还没见过林。

    “林七姑娘？”裴景手上未动，任由墨浸染了纸张，难得求证似的反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终于，裴景写好了信后，将笔放在了一边的砚台上。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旁边的书架上投他大的影，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幻。

    “三，屋里她们正清扫呢。只能坐这院里了。”

    赵公公自是也发现了不对：“正是国公府那位。不过老以须后位待之为由，暂且拖住了皇上。”

    到他落笔前，屋里的两人俱是不敢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