柜台大姨讲着一关东音说：“你要是太埋汰，肯定能把你秃噜一层。不过你放心去，我们这块不嫌弃你埋汰。”

    芽也带着小瑶瑶来。芽穿着军大衣自己提着一个桶，里面装着净衣服之类的，小瑶瑶穿着棉袄自己提个小桶，里面装着她的小巾和小衩。

    “那么多人，光个腚到跑，我不好意思。”周文芳坐在芽边上，看了在旁边跟儿们玩的顾听澜，小声说：“我还怕里面不净。”

    芽带着小瑶瑶去洗澡，给大小洗澡的艰任务就落在王天上。

    周文芳小声跟芽说：“你不是说你就来了两回么？”

    芽抿着嘴，看着周文芳红着脸到更衣室。

    小瑶瑶到里面就开始剥衣服。不大会儿功夫就把自己脱成个小光

    周文芳是北京人，可惜小时候在这边大，没接过北方的澡堂文化。没想到被芽带着了澡堂里。

    怕她俩大人不懂她的安排，柜台里的大姨还跟芽和周文芳解释说：“七号的大手劲大，能搓，她们娘俩能受力，就得用手劲大的。十一号的大会用海盐给你上磨砂。洗完保你上跟抛过光似得亮堂。”

    小瑶瑶声气地跟大姨打了招呼，指着她后面牌说：“我麻麻和我要七号大姨搓搓，姨姨要十一号大姨搓搓。”

    芽说：“你也太小看咱们家属区的卫生环境了。里面有专门的负责人行检查，搓澡的小盆和巾得咱们自己带，要不然统一买新的，不给用别人的。而且里面的都是锅炉房烧的，全是动。大冬天顺便怎么冲洗，够！还有个大池，我都能蹦里面游泳，真的，你去吧，里面实在太舒坦了。”

    周文芳说：“这就算说定了？”

    芽说：“但是郝大经常带我闺女过来，她是这里面的熟客。我也得跟她混。”

    大家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，显然觉得坦诚相待的洗澡是理所当然的。

    芽说：“门票两钱，我请你！小意思。”

    顾听澜背对着她们转过慢悠悠地说：“那你把咱闺女带过去吧，厨房里还有，累了还可以坐在里面吃。你把闺女的小桶带来。”

    周文芳只是听说过，没有去过。芽跟郝大去过两次，被搓的刺溜儿地回来，周文芳其实心里还是的。

    芽说：“我当然要带她了，小猴在里面认识不少大姨，有时候大姨还让她表演说相声呢，大家一圈人围着看，特好玩。”

 “嘿， 你还给我唱上了。”周文芳犹豫了一说：“我考虑考虑。”

    媳妇一走，顾听澜往沙发上一靠，懒洋洋的啃着苹果等着香的媳妇自己往家跑。

    周文芳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，后来走到澡堂附近，看到刚洗完的钱梦和王梨一起来，遇到芽和她，还促着说：“快去吧，里面没人，可舒服了。”

    门的柜台前面，一位生的大姨跟小瑶瑶打了招呼说：“你来啦，小宝贝今天要哪位大姨给你搓澡呀？”

    这个形容让周文芳很张，她问柜台大姨说：“你确定只是抛光不会剥了我的么？”

    芽直接站起来，跟周文芳说：“洗膏我有、香皂我也带，你就回家拿个盆和巾，加上换洗的衣服就成。”

    周文芳被说的很动心，自己也跟自己说：“是啊，反正现在人少，等过完十五人就多了。要去不如现在就去。”

    芽走到楼梯上说：“你记得多带个巾，来的时候把发抱着帽，小心走到家里发冻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小瑶瑶认识路，提溜着小桶见到认识的人就兴奋地说：“我要搓搓去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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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芽跟周文芳一起往澡堂去，澡堂就在公共区，不需要走到礼堂，在主路北边的角落里，挨着锅炉房。

    家属区过年前有了个大澡堂，对标东北大澡堂， 里面还有专门搓澡的大姨们。这还是因为家属越来越多，这边条件好了就尽量的满足大家的需求。再加上有些筒楼里洗澡的确不方便，就了个这么玩意。

    周文芳起来说：“那我回去收拾，十分钟在家门见。”

    周文芳不知大禹岛澡堂文化发展的如此迅猛，在家里收拾了东西抱着盆就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