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儿有让男人推磨的！

    这真是不把男人当男人。

    柳云眠却拉住她，“嫂，你让他推嘛，他一力气，咱们力气小。”

    把男人供起来的女人，都没有好场。

    别心疼男人，会变得不幸。

    张氏小声地斥责她：“没有让男人推磨的，让别人知笑话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别让别人知呗。”

    张氏指着那才到人肩膀的破栅栏，“得多瞎才看不到！”

    “看就看呗。”柳云眠振振有词，“驴都能推磨，男人还不如驴啊！”

    张氏气得又要打她。

    但是再看陆辞，好像没听到两人说话，还是和气勤勉地推磨，又有些放心来。

    可能真是一个人一个命，她这个小姑，命好吧。

    尽如此，她还是提醒柳云眠：“你都跟了他，就别想着那是买来的。好好过日，我看他人也不错。别因为了银，就对人家大呼小叫的。两过日，得互相谅。”

    “知知！”柳云眠左耳朵右耳朵。

    张氏要喊铁回去，后者却不肯。

    “那就让他在这里玩，我得回家收拾了。”

    柳云眠送她去，村里几个妇人去河边洗衣裳经过这里，见姑嫂俩和谐的模样，不由接耳，议论着什么。

    柳云眠耳力好，隐隐听见“好吃懒”、“柳家二丫这脸真难看”、“我家女儿要这样早就被我打死了”之类的话。

    她不由翻了个白。

    关你们事！吃你们家饭还是穿你们家衣裳了？

    一个个都住海边啊，的宽！

    等到她们看见陆辞在院里推磨，更是惊掉了珠。

    柳云眠笑不笑地：“还是买来的男人好用，几位婶那么心疼女儿，以后都攒钱给女儿买一个相公，就算女儿脸难看，也能在家里好吃懒。”

    几个人知她这是听见了，不由讪讪地走了。

    “你这张嘴啊！”张氏。

    “以后多跟嫂学着，不能吃亏。”

    张氏无奈，摇摇走了。

    小姑若是一直能这样，也好。

    这家里的日，渐渐又有盼了。

    柳云眠用新的豆腐了麻婆豆腐，香煎豆，然后看着空了的油罐惆怅——她还是，有奢侈了。

    米缸刚才饭的时候发现也空了。

    看起来，明天真得城再撞撞运气去。

    陆辞照旧吃得很香甜，好像一儿都不知家里要断顿了。

    “相公，”柳云眠，“米缸空了，油也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