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用你懂事。”柳云眠斩钉截铁地，“你在我边，该的都得很好。至于你过去，只要不是杀人放火，作犯科，我都不。”

    “婢今日想找个人说说，或许这件事，也该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说。”柳云眠挨着她坐，“慢慢说，今日咱们有什么委屈，都说来，以后都是好日了。”

    雪仪泪盈于睫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被伤得彻底，她如何会离开？

    如何宁愿给人婢，也不愿意少夫人？

    “……婢原来和一个男人投意合，只是他份太……婢自知份卑微，却又忍不住喜他。”

    她喜他，而他，也喜她。

    可是投意合又如何，终究抵不过份的云泥之别。

    在滟澜山，他是在上的继承者，而她，是最被人轻视的外来者。

    她知自己攀了，所以当被告诉要忍的时候，她一直忍。

    忍受着他父母亲人的责难，忍受着周围人对她“癞蛤蟆想吃天鹅”的嗤笑，忍受着无边无际的孤独……

    所有，最后只换来她的病。

    忍了太久，说话的冲动都没了。

    当她急于辩解的时候，才发现，自己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。

    接来呢？

    难连命都要留给他吗？

    不！

    雪仪决定离开。

    她不能任由自己跌无边的渊。

    “……只是婢没想到，一切都是自我安。我到现在，也没有痊愈。”

    心伤难愈。

    柳云眠拍了拍她的手背，无声安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再多的安都是苍白的。

    有些路，就得一个人走过来。

    而雪仪，现在已经在慢慢走那段暗无天日的心路历程了。

    年轻的时候，谁没有傻过？

    女孩太容易被丰神俊朗，能力众的男人引，这没有什么可耻的。

    如果单相思也就算了，对方既然承认和接受了这段，却又不能好好维护，那渣的是男人。

    “也不知为什么，”雪仪自嘲地笑，“婢今日，几乎就是迫不及待一般，想要立刻把这些话说来。现在说来了，心里像放了一块大石。”

    有些事，也该彻底翻过去了。

    柳云眠笑：“那就好。我还说，你生得这般相貌，又一等一地好，日后不知谁有福气得了你呢！”

    雪仪只苦笑，并不说话。

    有些错，犯一次就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