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仪蓦然睁大睛，忍不住：“可是，不还没有开始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知？没开始，你怎么会知？”司明铮居临审视着她，像审视犯人一样。

    雪仪一气，知他又是在试探自己和侯爷的关系。

    真的，很想再在他另一边脸上来一掌，这样就对称了，她也不必那么憋屈。

    “侯爷的事，从来不瞒着夫人，不什么事。”雪仪一字一顿地，“夫人隐忧，不忍给侯爷添，有时候便会跟我说。而且，现在京城，茶楼酒肆，都在讨论这件事，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。”

    什么是恩夫妻，你本不懂！

    说好的不嗔不怨，然而每每想起往事，终究意难平。

    雪仪想，她还要继续修炼。

    司明铮缓了气，“既然是公开的秘密，那有人闹事，不是理之中？”
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，寻常百姓，如果不是已经尘埃落定，刀架到脖上，不会想到造反。怎么又会提前谋划呢？”

    这次，司明铮不吝夸奖：“还是我的雪仪聪明。”

    雪仪抿了抿。

    她可以平静的。

    “有人想浑摸鱼。”

    “谁？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不满之人。”司明铮，“你想想，最近谁对朝廷最不满？”

    雪仪很快就想到了答案。

    “被分了兵权那些人！”

    “冰雪聪明。”司明铮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缎般的发。

    因为准备休息了，所以雪仪的发髻已经解开，这会儿柔顺地披在背后，更显娴静。

    “他们想要怂恿人闹事，然后他们如何从中牟利？”雪仪又问。

    既然便宜已经被占了，那就得多问，否则白瞎了她忍恶心，虚与委蛇这么久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，我也只是从一线索中推断来这些的。但是我想，如果有人起事，那朝廷势必要派兵镇压。兵权现在糟糟的，底的人也无所适从，更难提协同合作战……”

    所以最后，如果造反的军队声势浩大，皇上慌了，势必还得放段，指望老将。

    可是那些人，也势必趁此机会提条件，要回兵权。

    到时候，尔反尔，改革又走了回路，皇上的脸往哪里搁？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，皇上到时候会把侯爷推来替罪羊，然后假装是被侯爷诱导，自己其实不赞成什么改革？”雪仪咬牙问。

    她其实已经相信了司明铮的判断。

    司明铮是继承者。

    他看问题的视野，是雪仪达不到的。

    或者说，这些玩权术的人，他们是能够彼此了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