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，您把新棉袄装到包袱里啥啊？”

    再加上冯氏细腻的针脚，所以，这件棉袄怎么也能值个几十文吧。

    林三心想，有了好几十文，到时自己就去书肆问问，看有没有便宜些的《三字经》，只要不短了章页，哪怕旧也没关系。

    一想到自己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，林三摇成了拨浪鼓，不去不去，这货郎生意可千万不得。

    “看了呀！爹爹您放心吧，文堂哥每天都有借书给孩儿看的，不信你听，孩儿如今都能背上好一段三字经了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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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三捂着脑袋想了又想。

    吴氏摇，他呢，反正老三时不时会发发神经，她已经见惯不怪了。

    “人之初，本善，相近，习相远，苟不教，乃迁，教之，贵以专，昔孟母，择邻，不学，断机杼……”

    所以他一定要挣银，挣很多很多的那，自己这个当爹的，怎么都得让狗穿上新衣服才行。

    还有，同样是念书的娃儿，他家狗凭什么就穿得破破烂烂的。

    林三觉得，当个货郎肯定不错。

    林三叹气，想挣银可真难啊。

    说着，林远秋便一字一句背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蹲，好让儿趴到他的背上。

    炊烟袅袅升起，等林三背着林远秋到家后，晚饭已经好了。

    林三心想，既然狗喜念书，那他这个当爹的，无论如何，都得把念学的书，给儿买一本回来。

    吴氏总觉得今晚老三话特别少，见他捧着饭碗，没待多久就回房去了。

    雨后的路，满是泥泞，要是不小心脏了棉鞋，家里连双可以替换的都没有。

    于是，在这样不行，那样不得的自我否决，事很快又回到没银钱买书的原上。

    再看其他孩背着的书袋，一个个都鼓鼓的，只有林远秋的，瘪瘪的贴在跨上，一看就知里啥都没有装。

    正当林三拍着脑门，准备再好好想想其他法时，睛却不经意瞟到了炕上的那件新棉袄上。

    想到就，林三找了块包袱布，摊开，然后把棉衣叠叠，就打起包袱来。

    林三越想越害怕，算了算了，他还是换一门挣钱的营生吧。

    稚童嗓音清清亮亮的，响转在空旷的村上，显得格外的好听，可到林三的耳里，只觉心中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再看到儿满脸的认真，林三那句“咱们再不去念书了”的话，卡在了咙里，怎么也说不来。

    吴氏肯定想不到，她的三儿，从族学接儿回来后，就开始满脑的挣银大计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想到刚刚在窗外瞧到的一幕，想到大伯家小孙以袖遮书，一副惯了的样，林三忍不住开问，“远秋，今日文把书借给你看了没？”

    对了，要不自己就去镇上码帮人扛货吧，村上就有常年在那里活的人，听说工钱可以一天一结，不错的。

    吴氏有些担心，老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。

    可是，林三想起，当货郎得去县城货，自己没本钱啊。

    到时冰天雪地的，自己挑着担行走于乡间，那还不冻死个人。

    何况，这每天挑着担走街串巷，风里来雨里去的，多累的慌啊。

    转念又想起方才三儿吃饭狼吞虎咽的样，怎么看都不像哪儿不舒服的人。

    还有，再过一段时日，说不得就要刮风雪了。

    只是，林三低看了看自己的板，和那几个壮硕的村人实在不能相比。

    到时他会不会被货压趴在地上啊？

    灰棕的布料，里用的全是新棉，且因着今年柿多卖了几百文钱，是以，大嫂她们去买布料时，他娘特地让选了棉布来面。

    只是，该怎样的营生呢？

    很快，林三又想起常来小山村的周货郎，每次对方只要担一到，村里的小媳妇老大娘们就会飞快围了上去，想来很挣银钱才对。

    而满补丁的林远秋，与他们走在一起，如同小乞丐一般。

    等林远秋吃好晚饭回到房间时，瞧到的正是便宜老爹把新棉袄包成一个大包裹的一幕。

上学，好多人还特地给自家孩了新衣裳，虽都是一些普通棉布，可看着也要光鲜了不少。

    越想越觉得这法可行，林三有些得意，自己可真是聪明，难怪他家狗这么机灵，准是随他这个爹了。

    林三越瞧心里越是难受，第一次觉得，自己这个当爹的，实在太过没用。

    所以，自己要是吃不消该怎么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