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秦忍耐：“周溯，车行要倒闭了？”

    来这儿蹭多少回饭了。

    小顾静了两秒，默默掏饭盒，试探：“……我自己带饭了？”

    老秦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现在小孩儿都怎么了？

    周溯没什么反应，抱臂靠在椅背上，两条自然伸直，毫不客气地占据了裴启辰的空间。

    裴启辰只能可怜兮兮地把往老秦边上挤。

    曲榛捧着小饭碗安静吃饭，周溯坐在她边，大的躯完全阻挡了裴启辰新奇的视线，自在多了。

    她往他桌前看，碗和筷都是净的，他又没动。

    是吃过饭了吗？还是因为严苛的饮不能吃？

    “汤，可、可以喝吗？很清淡。”

    曲榛的声音很轻，吵闹的三人都没听到，除了周溯。

    周溯和女孩对视两秒，缓缓收回，直起，端起碗给自己盛了碗汤，自然地拿起勺。

    曲榛的视线停在他的手指上。

    她没见过比周溯的手更好看的手，指甲修剪得净，手指修漂亮，幽冷的光照，如玉石般清冷。

    指节弯曲时，指骨透冷的白。

    手指那么，应该什么都很方便吧？

    她又看自己的手，她的手指要是这么，修车一定很方便。

    小顾见状也不和老秦吵架了，瞪着睛看周溯喝汤，表和刚才裴启辰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裴启辰用膝盖撞了小顾，悄声：“是我想的那样吗？”

    “绝对是。”小顾斩钉截铁。

    一顿过分吵闹的晚餐结束，大家帮着老秦收拾了厨房和碗筷，又在车间里坐看比赛。

    老秦也不想问这些人都待这儿什么，反正不是为了他。

    电视上是今年f1大奖赛的比赛回放，解说的声音在轰鸣的引擎声的衬托，更显激动。

    气氛沉寂，没人说话。

    曲榛不合时宜地想，这些车手都是周溯的对手，镜或许还会扫到他曾经的同事们。

    她悄悄抬看。

    周溯闲散地倚着靠背，眸淡淡地注视着屏幕，和他平日没什么区别，绪没有丝毫变化。

    裴启辰也在看周溯，他有些失望。

    在周溯上，他看不到任何渴望和胜负。

    “溯神，能聊聊吗？”裴启辰压低声音，神是难得的认真，“不聊比赛的事，也不聊车。”

    周溯维持着姿势没动，像是没听到，就在裴启辰以为他不会有反应的时候，他忽然起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老秦汽修店的位置偏僻，这个时间巷里没什么人。

    老旧的路灯接不良，灯光一闪一闪的，裴启辰侧看向周溯，敲一支烟递去。

    “来一？”

    周溯：“不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