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什么来的？说什么？

    路上完全没想。

    周溯倒了杯温，推到她面前，“外面来了很多队伍？”

    曲榛找到话题，立即嘀嘀咕咕说了起来，从自己学校说到别人学校，还有那几个留学生队伍。

    以及不在哪儿，都有人问周溯。

    她从上午开始讲，一直讲到午的事。

    满车都是小结磕磕的声音，她说得认真又兴奋，恨不得每一个细节都转述给他。

    “天黑了，你、你就能去了。”

    周溯懒懒地笑了，“这儿好，安静。”

    曲榛又问：“你、你午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完善了一目前的设计。”他直起，把电脑屏幕转向她，“更细致的分等你完再改。”

    曲榛很快看了神，偶尔她问一句，周溯便仔细解答她的问题。

    笔记本上的空白纸张被慢慢填满，各计算公式、线条都像是他手中的法，令人炫目。

    没人察觉时间的逝。

    直到门被敲响，敲门声有微弱，像是门外的人不确定该不该敲门。

    曲榛打开门，是周粥送了晚饭过来，她探瞧了一，见桌上堆满纸张才敢上车。

    “许学和林亦豪留在另一个基地吃饭了，一会儿回来。”周粥匆匆说了句话，“你们先吃饭。”

    说完便飞快走了，溜得比午的曲榛还快。

    这顿饭没如周粥的意，吃到一半，周溯接到了林亦豪的电话。

    曲榛看着周溯放筷，眸光冷去，简短地应：“联系主办方和医疗队，我很就快到。”

    “曲榛，许枳风失联了。”

    他对她说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曲榛的心很快，从营地去往越野赛基地的一路上心脏就没安分过，她以为自己会慌、着急，但事实上她大脑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她失去杨岳的时间并不久，其实才十年。

    这十年并不好过。她习惯了回家的时候，大喊一声“爸爸”，便有人来将她举起。

    习惯了他笑眯眯地摸着她的发，说她是他的小公主。

    习惯了他在睡前给她讲各拉力赛上的趣事。

    习惯了她被人喊“小结”时，他向来温和的脸会变得严肃到让人害怕。

    她习惯了太多事。

    后来，她更多次数地提起“爸爸”两个字。

    她不再偷偷剪短发，蓄起了的发，像小公主一样。

    她喜和别人说杨岳和她说过的趣事，说完会补一句“这都是我爸爸告诉我的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