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他喂胖些？”赵琨回过神，垂审视。

    “这理是这么个理……”

    他烦躁地挥了挥手。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老臣告退。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老院使一走，阁里就安静来，人们皆观鼻，鼻观，而赵琨坐在床帐边，目光一直没有从韩桃上离开过。

    他本该觉着如此这般正好，也算是一报还一报，但如今心绪却更加烦扰，偏偏韩桃又昏睡着无一反应，叫他便是想要嘲讽都无人来听。

    “营缮司。”

    赵琨冷嗤一声，忽然想到韩桃来找他的理由，怎么着韩桃也算是为了营缮司求到他跟前的，竟将堂堂承恩侯搞成这副模样，必定是英殿破败得不成样，夜风伤重了，韩桃若是早早开，何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。

    “寻营缮司，去修葺一番。”赵琨淡漠，“昨夜六局那边是谁拒了承恩侯，查明，杖杀。”

    “陛……”老宦官忽然急急跪了来。

    “去。”

    “还请陛宽宥啊，”老宦官俯行礼，嗓音几分嘶哑，“陛，老听闻拒了承恩侯的那个黄门……父亲与几个兄皆是因着南燕的缘故，才会战死沙场，当年他本就是为了养家才净，如今家中却只余老母一人，如此境遇行差踏错，老实在是求陛能饶他一命……”

    “仆大欺主，中大忌，如此行径你还敢求恩典？”赵琨撑着，目光冷冽，“这小太监是你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“回禀陛，不敢欺瞒陛，”老宦官的像筛糠一般发着抖，“他乃是老的义，本来老是想调他近伺候陛的，但他实在蠢笨，唯恐不能周全办事，因此老才将他留在六局。昨夜老知此事，已将他惩戒一通，本想今日就寻承恩侯赔罪，岂料错已铸无可挽回……”

    老宦官越说越急，浑浊的淌着泪，不敢看赵琨。因此他先前在御书房外知韩桃要去六局，也是苦劝韩桃候在书房外，就是怕义受了责罚。

    赵琨沉沉着眉心，只觉上经脉突突着。“那寡人若令将他杖杀，你可会怨恨寡人？”

    “老不敢，老不敢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敢想的事，可他敢，”赵琨冷嗤一声，“如此之人，也你为他代求！”

    屏风旁，老宦官不住地磕着，泪满面。

    而床榻上，韩桃最终被这喧闹声吵醒过来，疲惫地睁开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赵琨正想斥人去行杖责，觉袖被人扯动。

    他不耐烦地回过来，发觉是韩桃醒了在拉他袖。

    “将人打发吧。”韩桃抬起手臂压在自己额上，声音还带着几分鼻音，有些沙哑，“我病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