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门打开，老宦官伸手迎韩桃去，然而他自己却退了去，小心翼翼地带上门。

    韩桃转过看了一，对上老宦官善意提醒的神，微微一愣。

    他转回，一望去看不见赵琨在哪里，又往前走了几步向左右看去，看见赵琨正一个人坐在左边屏风旁的书桌前，桌上没有奏折，铺着宣纸，赵琨既没有提笔也没有磨墨，殿中空无一人，好像只有赵琨一人坐在桌前。

    看起来并无异样。

    韩桃不知为何有些松了气，朝赵琨走去。

    “微臣回来了。”他轻轻说，“乐容在别院将养了几日，还有王女作伴难得安适……微臣回来得早，申时还未到，便为陛带了些南市的糕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想问寡人今日去了哪里？”赵琨淡淡打断他的话。

    韩桃一愣。“是糕……”

    “承恩侯倒是会关心，素日里从不在意寡人的行程，如今却学会多问一句——寡人今日去了宗人府，看望你的几位皇兄，这是否又是承恩侯所惦念的？”赵琨转看向他，脸上缓缓划开一个冰冷的笑来，“他们都过得十分好。”

    韩桃怔愣着看向赵琨，像是从未看见这个样的赵琨。过得好，如何过得好，韩武礼都被阉了命上麦，也算是过得好吗？

    更何况，他又何时问起赵琨的行程，惦念宗人府的几个皇兄了。

    韩桃走近了，不知为何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，迟疑地抬起手来，要为赵琨磨墨。赵琨却一把拍掉了他的手，好像是怕他脏了上好的墨一般。

    韩桃神微变，脸都有些苍白起来。

    “陛……”

    “——南风馆，你到底是怎么去的？”赵琨抬起来，冷淡的中又像是藏着愠怒的神，极为讥诮地看着他，赵琨从不介意韩桃在南风馆都经历了什么，他如今只想知韩桃是被迫，还是主动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是为了讨好韩武礼，才南风馆和红倌学那些取悦人的法吗？”

    韩桃脸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。“是韩武礼与你说的……？”

    赵琨只消看这面，就知了真假。他缓缓站起来，气得几乎要笑了。“韩桃，你就是这样不要尊严的？”

    韩桃的手不自觉地攥衣袍，他一时哑然，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开。

    “枉寡人对你还生可怜之心，”手掌猛然拂过桌面，连着宣纸洒了一地，赵琨一盛怒起来，“当年你一一个皇兄对着蒙你的人叫得烈，如今在寡人面前却一副悲惨的模样——韩桃，你真当寡人是傻不成！”

    韩桃想要往后退去，猛然被赵琨攥了衣衫裹挟带怀中，他重重磕上赵琨的肩，闷哼一声，又抬手想要抗拒。

    “赵琨，你听我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