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重墙与殿宇半遮住了西边天的霞光，群鸟飞远山重林间。

    而抚辰殿，韩桃随意用了吃，看着小黄门提着桶，殿的浴池里正蒸腾着气。婢们伏在浴池边，撒上份额取来的药材，芊芊玉手拨动着池，药味重弥漫开来，像极了韩桃之前在陆得生医庐里闻到的味。

    陆得生说中的药材品质会更好些，韩桃每隔七日泡上一回，活络气血，也能康健些。

    有两个婢走来，想要为他更衣。

    他挥了挥手。“不用，都退吧。”

    众人应是，于是侍奉的人皆都起来，拎着空桶鱼贯而。

    听说赵琨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，空青只和韩桃说晚间陛生了怒气，却没说原由，他便当是政务上的事。

    随着殿门被轻掩上，屏风韩桃视线扫过浴池中半浮沉的药材，多了几分心悸。这药浴他原在医庐是泡过几回的，滋味也不好受，泡久了里好像火烧般泛着疼，陆得生却说这样才有效果。

    他赤足往浴池走去，一件件解开衫和里衣，朦胧屏风里映着的人影瘦削，肩膀半耸，带着几赵琨的淤痕。

    半挽的衣衫，单薄脊背，瘦腰的白皙一团恰好被屏风上绣着的海棠挡住，韩桃也唯有这才有几分丰盈之。

    他一步步缓缓走浴池，逐渐漫过脚背、脚踝，随即浸没小。等到韩桃在阶梯旁坐，浴池已经浸没过了膛，散发着重的药味，池的颜也有些偏褐。

    他尝试放松来，倚靠着池拨过池，渐渐发。

    泡过药浴之后再去见赵琨，神也会好些罢。

    韩桃闭上，受着药力逐渐蒸腾起，额间渐渐带了细密的汗珠，他索靠在池边上，将缓缓浸没。

    就这样过了会儿，屏风外，殿门忽然被人“吱呀”一声推开。

    “空青……？”韩桃耳朵一动，听到动静低低唤了一声，却没有转过，“不必新抬，这样便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后人没有回应他，只是殿门又“吱呀”一声合上了。

    他便以为空青又重新去了，闭着靠在池边，白皙的因为药浴的缘故蒙上一层薄红，连着面上也红扑扑的，被赵琨叫人将养了几日，如今膛似乎也多了，没先前那般骨瘦嶙峋了。

    恍然间他好像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，并着人池开的波纹，一圈圈泛到他的上，韩桃睁开，神一动，猛然间看见赵琨赤离他不过几丈远，正站在中仔细端详着他。

    他吓了一，意识扶住池，曲着靠在中台阶上。

    “赵琨？你什么时候来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承恩侯倒是会享受。”赵琨盯了他一会儿便收回目光，随手拨动面，面无表，举止间又开始发散那陌生，不知为何韩桃的心开始剧烈着，带着几分不安。

    他试探站起来，想要游走着到赵琨面前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今日在御书房动了怒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