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斜月印窗纱，赵琨最终松开韩桃，越过他爬到帐外去，在盥洗盆那边洗了洗手，十指淋了又用巾，赵琨拿着巾转来，也扒韩桃替他了。

    韩桃很轻地嗯了一声，任赵琨给他洗净，一动也不动。

    “韩桃？”赵琨又喊了声，没有应答。

    赵琨就扔了巾重新爬上床，也不怕留了什么痕迹。他盖住薄被，把韩桃的右手臂放在自己的脖上，又把韩桃的右架在自己腰上，这样看来就好像是韩桃在睡梦中抱着他不放。

    手再度穿过韩桃腰间，搂抱住人，赵琨最终心满意足，合上了。

    韩桃被谁打了

    等到韩桃第二日醒来的时候，就发现自己几乎半个人都挂在赵琨上。

    他动了动，不知为什么隐约有酸痛，浑睡得酥麻，使不上力气。他只当自己是在密林时与赵琨亲密太久有关，丝毫没有多想。

    屋外透些许光亮，他小心地收回压在赵琨上的手与来，又生怕人被吵醒，于是缓缓坐起，用木簪束起发来，蹑手蹑脚地了主屋。

    他走后没多久，赵琨就幽幽睁开了，望着刚刚合上的屋门，啧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手还是轻了，竟真的没有发现。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韩桃回屋洗漱更衣之后，就在院中练起五禽戏来，练一会儿停一会儿，勉勉练完半再用早膳，就觉轻松多了。

    他在院中等陆得生来给他诊脉的时候，几个绣使压着几个杜兰令的人从院外经过，在瞧见他之后都拱了拱手。

    “侯爷，今早我们的人抓了几个漏网之鱼，”篱笆外的绣使说，“您要辨辨吗？看看有没有抓您来的人在里。”

    韩桃别过，看见绣使大概压了七八个人过来。听说杜兰令带了几千人埋伏在山中，分来看他的却不过十余人，想要找到也是很难，不过他还是从椅上起来，走到篱笆边。“多谢你们好意了。”

    “侯爷不必客气，这是我们应尽之责。”

    韩桃扫了，忽而目光一顿，停在其中一人面上，那说话的绣使也是个有力见的，当即攥住那人的发，那人抬起来。

    “侯爷，是这个不？”

    被攥住的那人被迫仰起来，沉地盯着韩桃，不发一言。

    八。

    韩桃目光微微一凝，没有想到还会有再见八的机会，那晚他逃来差被发现，是八放走了他，之后杜兰令想要杀他，八也没有接过那把匕首。

    他知八是因为李嬷嬷的原因才对他耿耿于怀，冲动却并非全然为恶，说到底也不过是想为故国和生母复仇，才会踏上这样一条路，但八这样偏执的人，也一定会对自己奉为主的杜兰令忠心不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