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沉，连着面颊也发。

    他撑手起来听见赵琨吩咐绣使的声音，偏了偏。

    “睡得怎么样？”赵琨问他说。

    “还以为在第一次车上过夜，会睡不着，”韩桃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般熟，隐约只记得是一场好梦，一响贪。他缓缓坐起来，重新簪发，低抬手时连着袖衫划落，一截白皙的手臂，看不到赵琨炙的目光。反手束发困难，他只能簪，用嘴暂时咬着。“陛睡得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

    “昨夜车里好像有些。”

    “了大雨，寡人将车窗封起来了。”赵琨的指尖挲过垫，意味地看着韩桃。

    韩桃轻轻喔了一声，没再多想与多问。

    许是昨晚过大雨，晨间空气还有几分清新，韩桃到溪边简单洗漱了一，行里装着粮，简单吃过以后就继续赶路，车一路达达行驶，终于在傍晚之前了南郡。

    南燕大约有三分之二的领土都纳了北齐中，混着原本与齐国接壤的几座城池，立了新州，新州东北划为南郡，西南稍偏远的地方，划为燕中郡和平南郡。

    如今在南郡生活的绝大多数仍是南燕人，很多制度尚未完全统一，就连太守府与县衙里也有大半是从前南燕投诚的官员，以至于在南郡的边缘小城，也就是原本南燕的边境，都可见从前燕国的民风民俗。

    街熙熙攘攘，多是摆摊生意的贩夫走卒，临近行的地方有人在打着铜锣卖糖人，韩桃听见声音就掀开车帘，递了四个铜板给暗卫。

    暗卫买了两个糖人回来给他。

    “糖麻婆，打秋千稠饴。”韩桃一直很喜糖人和糖葫芦之类的甜，他将其中一个分给赵琨，“给你尝。”

    赵琨接过，不经意地看了手中糖人的模样，忽然发觉这糖人画的是个女，像是着祭祀服装，舞姿婀娜地着舞。

    南燕各地都设有巫神庙，如今看来，这城中也有一座。

    赵琨扭看韩桃，韩桃已经开始吃起糖人了，吃得不注意，连着腮帮都落了糖，鬓边碎发还卷到了糖人上，赵琨见状抬手帮他拨开碎发，低尝了尝人脸上的糖渍。

    “你手上有现成的，还来吃我。”脸上微，韩桃微微躲闪了。

    “嗯，”赵琨尝净了，低低，“确实甜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韩桃的睛今日何时才能恢复，他掀开车帘吩咐绣使：“先查查最近的巫神庙在何，再找落脚的客栈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