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扫过面颊，他听到一旁传来拐杖上银铃细碎的轻响。

    “婆婆。”他扭看去，看见老巫医走了来。

    这几日来，老巫医算着时间，每隔四个时辰就会叫他喝一碗药，他吃去以后或呕血，或脏腑疼痛，有时候不知冷地发了烧，莫名地嗜睡。

    然而经过这几日的折腾，沉重却反而减轻了不少，就好像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迈。韩桃心中满怀激，不曾吐。

    “还有一刻钟，你便可用药了。”老巫医拄着拐杖慢慢走近，“用完药后就回去睡，免得你在这胡思想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老妇这住从不曾接待外客，你趁早治完，趁早离开。”

    “这几日劳烦婆婆您照顾我，”韩桃解上披风，披到老巫医上，垂，“更重，您也该早些歇息。”

    “煮药的事，老妇从不假手于人。”

    老巫医低看了上披风，又瞥了他，最终冷哼一声转往煎药的小厨房走去，韩桃见状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小火煮上四个时辰，药罐里的药都已收到最稠的地步，空气中浮动着重的药味，韩桃从来没问过老巫医用的是什么药。他看着老巫医抬手颤颤巍巍地顺着药罐小倒药来，装了有小半碗。

    随后老巫医又转去，将药罐里的药材悉数倒了灶的火里，不留痕迹。

    火苗往上蹿了蹿，渐渐灭了去，时辰差不多到了，韩桃抬手接过灶上的药碗来，闭着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苦涩在蔓延，韩桃光是尝味就知老巫医的方和二叔开得完全不一样，腹犹如重锤敲击一般传来一阵钝痛，韩桃闷哼一声，一手捂着腹，手撑着灶台慢慢划去。

    他大概知这次服药的影响是什么了。

    “等之后不疼了，就去屋里睡，明早阿惹会来叫你起来用药。”老巫医的声音自传，好像不带一丝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”

    老巫医看了他，又撑着拐杖一步步离开了。

    韩桃缩在灶闭了，在疼痛弥漫上来的时候，迫自己集中神。老巫医没有留他很久的打算，就证明解毒的过程不需要太久，或许只要再三两天，他告诉自己只要解开毒，就能站在赵琨的边，与人风雨同舟。

    快了，就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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