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佑靖拿定了主意，“让他该打就打，该罚就罚，不必顾忌其他。我清楚彦儿给惯了，不狠手磋不来。”

    两人是年少之，韩戎秋哪会不知好友的，此时说得大度，等儿吃苦受罪又要护短，还不知心里怎么计较，当然不肯接。

    裴佑靖望着独，心沉重，“要是有别的法，我也不会如此，总不能让他就这么废了。趁还来得及，能熬练几分是几分，无论教成什么样，我绝无二话。”

    韩戎秋仍觉不妥，还待推却。

    裴佑靖异常决，“相多年，我从未求过其他，只有这一事，就当是弥补你欠我的。”

    韩戎秋给他说得沉默，终是了。

    裴行彦当然不愿来沙州，奈何父亲铁了心，不理会母亲的哭闹，连随的仆役都不许带，直接将他扔在了青木大营。

    对生来锦衣玉的他而言，营地何其糙脏，简直无法忍受，幸好韩平策还算照顾，给他安排了最好的营房，铺上丝绵毯，置了熏炉茶盘，了几个近卫服侍起居。

    这些近卫全是些糙汉，手脚率，压无法与贴心的小厮相较，裴行彦的好日一落千丈，觉得不适。他不必如普通士兵训，有韩平策亲自教习，勉练了几天跑圈、举锁、控弦，就觉得乏累不堪，开始随意敷衍。

    韩平策也无奈，又不能真如裴佑靖说的打骂，耐着劝上几句，不听也就作罢。

    裴行彦每日草草习练两，大段的空闲格外无聊，幸好有个伶俐的陆九郎。

    这少年颇有，懂得乖巧逢迎，说话令人舒畅，但不知为何，其他近卫待他极差，毫不掩饰厌恶，裴行彦难免不解，“陆九，他们为何讨厌你？”

    陆九郎恭顺而答，“近卫大哥们觉得我太弱，嫌我是个废，不与他们为伍。”

    裴行彦见他形瘦削，个不算，在一众壮汉中确实打，然而自己的形相差无己，岂不是背后一样受鄙夷，登时气，“一群无知的莽汉，不理也罢。”

    陆九郎但笑不语，将练完的械摆回原，他自称弱小，却能拎起硕大的石锁，殷殷询，“少主可还要再练别的？”

    裴行彦并未留意，不耐，“还练什么？该去骑了。”

    军营嘈嘈的闹心，生活枯燥乏味，裴行彦唯一的乐趣就是骑去野地游，猎几只野烹烤。他自知箭术不佳，不愿被人嘲笑，必会将近卫赶开，只有陆九郎这般同样羸弱的，才容许跟随左右。

    一箭斜斜而，野羊警觉的开，泼蹄奔远了。

    裴行彦面上有些挂不住，陆九郎却，“少主张弓的姿势绝佳，老兵都有所不及，力也足，可惜野羊给士兵狡了，惯于躲闪，换个笨些的必会一击而中。”

    无论得如何偏斜，陆九郎总会巧妙的奉承，让裴行彦留存面，一番话说得他又提起了劲，拎着箭寻找更容易的目标。

    天渐暮，陆九郎展一望，“西边野多，少主定能有所获，我先去拾柴生火候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