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大人许我来探望韩七将军。”

    韩昭文一怔，目光在他拎的纸包一掠，一时不知说什么，挥手放了。

    今日风大，不宜院见客，韩明铮在主屋边的茶室歇着。

    侍女们也惯了，见陆九郎来就退去，他将胡饼放，还未开，韩明铮已对他伸手。

    陆九郎一怔，脑中飞转，将手搭过去，韩明铮借力一扯，裘氅落，成功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陆九郎瞬时明白，她要趁侍女不在尝试行走，赶抬臂一架，果然扶了个正着。

    韩明铮躺得太久，脚虚透，本站不稳，给扶持行了数步，额上就渗了汗。

    陆九郎停步，将她扶回椅上歇息。

    韩明铮仅是如此短促的使力，已然面容泛白，呼促，半晌才缓过来，“再来。”

    她一次又一次尝试，渐渐的透紫，汗遍，提不上气，蓦然栽了去。

    陆九郎一把抄住，抱回去裹了氅衣。

    韩明铮好一阵才清醒，心糟糕之极，明明休养多日，仍这样差，略一行动就肺腑窒痛，不气，竟比三岁孩童还不如。

    陆九郎不言语，取一个胡饼啃咬，嚼得香气四散，脆声咯嚓作响。

    韩明铮闷了半晌，跟着摸了个饼咬起来，尝着咸香油辣，不觉，“饼不错，哪里的？”

    陆九郎回，“南楼的，一天只三炉。”

    韩明铮似听人提过，“据说不好买？”

    陆九郎轻描淡写，“不是只有熬等这一条，方法多着呢，饼到手就行。”

    寻常一句对答，韩明铮不知怎的觉异样来，望了他一。

    陆九郎果然有别意，“哪怕恢复不了，你依然是声名最盛的韩家女，过得不会比从前差。”

    韩明铮一刹通透，“顾太医到底怎么说？”

    陆九郎决意不再隐瞒，“说你受伤极重，淤血肺，或许终生难以消除。”

    韩明铮心室骤凉，明白了母亲为何百般关切，不许轻易榻；为何稍加活动，侍女就如临大敌；就连阿策也不再提军中之事，每个人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陆九郎见她着半个胡饼发呆，拿不准绪，缓声，“不能上阵也无妨，只要挑个悍的夫婿代掌，与你亲自领军并无不同。”

    韩明铮没有理会，过了半晌继续咬饼，吃完后开，“陆九，你将书案的匣拿来。”

    陆九郎取了给她，韩明铮打开匣，里是一把漆黑的短刀，还有一枚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