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昌一哂，“上一个敢拦的什么场，各人都瞧见了。”

    五皇既不是个能主，底人当然也会惦量，心腹心领神会，又禁不住好奇，“我怎么听说陆苍狼没死，偷偷潜回河西去了？”

    季昌横了一，“里是能说的？”

    心腹立即低，不敢开了。

    季昌慢悠悠的踱开，却又说起来，意味，“他去了哪，大皇是不会让他活的，咱们的这位正统，可不是盏省油的灯。”

    韩夫人近年多在安养，但女儿将要异地临产，她还是放不心，亲自来肃州陪伴。

    这一日她见外风和，将女儿唤来中散步，打趣，“多走一走，说不得晚上就生了。”

    韩明铮已听闻了大胜的消息，自是欣，但到了该生产的时日，肚迟迟未见动静，难免有些忧虑，怕是中坠塔所致，抚着肚腹轻，“这孩狡着呢，兴许是在等当爹的回来。”

    韩夫人多少次送丈夫征，嗔，“发还有定日，归来哪说得准，有什么好等的，孩落地太晚不好，再没动静就得请郎中来瞧了。”

    韩明铮不觉望向了远方，发时犹带风雪，如今已晴蓝万里。

    韩夫人笑宽，“总归是在回来的路上了，等孩生来，回沙州就替你们办婚事，即使招婿也得面，不能委屈了我女儿。”

    韩明铮不甚在意，“他是逃回来的，不合大动戈，为些虚面牵累。用不着旁人怎么看，家里摆几桌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韩夫人握着女儿的手，“不必担忧，你哥哥也是这个意思，回让他改个名，万一朝廷责问，咱们只称不是，还能怎的？这也算遂了你阿爹的安排，等到婚事办完，你们一起去上个香，他定是很欣。”

    韩明铮心，方要说话，纪远匆匆来报，裴四爷请见。

    纪远原在沙州，受陆九郎的急召赶来，从安排制衣、清理收宅、到找厨，寻娘，规束人，大小琐碎无不办，将韩府的事都比去，韩夫人到来，他更是万事谨细，安排合宜，丝毫不让女主人费心。

    他知裴家与韩氏不对付，就怕此来不利，将前院的护兵都警唤了。

    韩明铮从未见过裴家四爷，只知这人不好相与，略一思忖，还是允了求见。

    裴光瑜本是此宅的主人，如今却成了客人，给引去外院的厅等候，一路见护卫森严，防范分明，心里越发憋火。

    不久一个年轻女郎到来，她云髻松挽，宽裙曳地，肚腹耸，一手扶着后腰，不像传说中英纠纠的女将军，现一将为人母的温。

    裴光瑜见她这般模样，姿态更了三分，径直摆架势，“听闻韩七将军有了夫婿，敢问姓甚名谁，自何家？”

    韩明铮知来意不善，淡，“我的夫婿何人，与裴四爷何关，难是要送份贺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