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真的有一个普通人看不见的怪。”林载川低声定，“那我们的职责就是把这只怪抓来——此前我们的所有推测，都要推翻重写。”

    贺争简直发麻：“不是，那这个‘怪’到底什么来路啊，让全班同学帮他伪证？威还是利诱啊，人命关天，这些小崽们是真不害怕啊。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好怕的。”一悠悠男声突然了来。

    ——在整个办公室气氛都度张的环境，能发这懒洋洋腔调的人只有信宿一个，章斐顿时回瞪着他。

    信宿：“包括警方在，所有人都不知张明华真正的死因，那些学生当然更不知，他们可能本没意识到这是一起命案，只当真的是意外，没有心理负担，甚至在警方面前瞒天过海，保护同学的‘英雄’，他们会觉相当刺激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信宿看了林载川一，嘴轻轻动了，似乎是想说什么，但没再吱声。

    章斐焦虑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咬指甲，看到那层透明甲又忍住了，于是更加焦虑地说：“那现在应该怎么办？第四个人当时肯定就在包间里，要再审问陈志林他们三个吗？”

    贺争合理质疑：“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？没理啊，如果是意外事故，就算他承认了也没什么大事，反正那外伤也判不了刑，最多就是民事赔偿，要是真的故意杀人，同伙到最后肯定会把他供来，毕竟主犯跟从犯的量刑可差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林载川看了他一，淡淡：“所以，他这件事的动机会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信宿轻声说：“我只能想到一个解释，因为这个人在这个时间节上不能有任何丑闻——能不眨就拿一百万的家，非富即贵，就算整个三年级都挑不几个，让他们去查吧。再无偿提供一个报，许幼仪的父亲许宁远最近计划竞选某个国家质公益组织的代表人，备受关注，这时候如果爆他唯一的儿涉嫌故意杀人，就算还没有盖棺定论，那些捕风捉影的言论也够他吃一壶的了。”

    这段话里的信息量太大，其他刑警一时间没有跟上信宿说话的节奏。

    只有林载川听懂了。

    所有的线索，在这一瞬间都串成了一个闭环。

    信宿的上好像有一天生的、就算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都不及的锐——或者说，剖析犯罪的本能。

    “通知陈志林三人的家，让他们带着嫌疑人来市局再次接受审讯，这次来了就暂时别想走了。”林载川声音冷淡，“重新调查三5班男生的家、经济背景，重关注这个叫许幼仪的男生。”

    “老沙，让技术的同事帮个忙，查一许幼仪跟刘静这两年时间有没有通讯往来，越详细越好。”

    停顿片刻，林载川又低声：“那些学生，就算他们真的知什么，恐怕也不会对我们袒实。”

    “小夏，刘静那边你去看着，她是这起案件的重要证人，有什么况上向我汇报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！”

    安排完工作，林载川又转看向信宿：“至于许宁远，恐怕需要你的帮忙了，直接以警方的名义调查，或许会打草惊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