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林载川之所以能够获救，是有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发来定位，告诉了警方他的确位置。

    可最后只有他牺牲了。

    信宿：“………”

    片刻后，林载川又开：“我还在想另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信宿心里无声叹息，而后：“宋兰的份在沙蝎暴，当时那况，没有人能救得了他。”

    信宿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“斑鸠”铤而走险传来的信号。

    信宿站在他的边，沉默片刻，轻声：“你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霜降是浮岫市规模最大的贩毒窝，几乎垄断本地甚至s省的毒品生产、易链，跟隔禁毒支队经常打，比起沙蝎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林载川，“在那个组织里，有一个非常擅刑讯供的人，代号‘阎王’，我们有许多优秀的卧底都牺牲在他的手里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林载川看向他：“你听说过霜降吗？”

    ……以后再也不能回来了。

    甚至连尸骨都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他很少听林载川这样说话毫无逻辑、语无次，毕竟时隔多年，骤然听到宋兰的消息，就算表面上表现的再风平浪静，心里也不可能到完全冷静理智。

    信宿知宋兰是他年轻时期的战友，后来卧底沙蝎，林载川是他的唯一联络人，并肩作战十多年时间，二人的友谊相当厚。

    “以怎样的方式死去，那是他的选择。不当初怎样，现在你还活着，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。”

    林载川：“打沙蝎的同事有很多，但没有一个人走到兰那一步，他们当时分布在各个犯罪窝，都很难接到这个组织的心人。”

    信宿：“………”

    但如果宋兰一开始就被沙蝎密不透风地控制了起来，那么一切的顺序就都颠倒了——

    “一开始我以为，宣重把我送到霜降，是想借阎王的手问斑鸠的份，但照现在的信息来看，兰那时大概已经死了，宣重只是想让我最后死在阎王的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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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手指握着相片一角，眶隐隐发红，鼻翼起伏鼓动。

    但现在连自欺欺人都不到了。

    他若无其事把双手揣袋里，倚在桌上，“当时你们在沙蝎组织，没有其他的卧底吗？”

    “而且，我并不是在沙蝎被营救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生前没有遭受太多上的痛苦。死后……也算得偿所愿。”

    信宿继续面不改：“嗯，当地一个制毒贩毒的组织，略有耳闻。”

时候，宋兰其实是他们三个里最外向开朗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信宿听到他的疑问，神有些微妙地变化。

    林载川一时无言，许久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自嘲般地说：“这么多年过去，其实我知兰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，只不过心里总还抱着一丝侥幸，他只是隐姓埋名地活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，不能跟我们联系。”

    他抬起看向信宿，声音平静：“审讯结束了？你怎么来了？我……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他保持脸上八风不动的表，继续听他说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林载川一直以为，宋兰当初是为了救他才暴份，每次想到五年前的那场行动，都不可控制地陷自责乃至于自厌的负面绪中。

    林载川低看着那张照片，削瘦的后颈一截骨明显凸起，他的因为某难以负荷的绪而轻颤。

    可如果宋兰在林载川被送到霜降之前就已经牺牲了，那么当时在犯罪组织给警方报信的人又会是谁？

    林载川静默半晌，把照片小心收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