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他挂了电话，信宿有好奇地问，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能让林载川“行于”的事着实不多。

    林载川跟他对视了两秒，轻声开：“杨建章死了，离开市局的时候发生了车祸。”

    信宿对杨建章的死亡没有多大反应，只是若有所思地垂安静片刻，然后意味不明说了一句，“这个时间赶的好巧。等到他坐飞机离开浮岫市，就没有人再能得了他了。”

    林载川呼一气，又缓慢：“邵慈在车祸现场。”

    信宿轻轻“啊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有新仇旧恨的熟人作案，故意杀人伪装成车祸，买凶杀人，真正凶手现在案发现场——这个案乍一看简直是太“典型”了。

    杨建章在这个时候死了，邵慈绝对是号犯罪嫌疑人。

    信宿问：“那邵慈现在在哪儿？”

    林载川：“市局。”

    林载川跟信宿回到市局的时候，郑治国已经跟邵慈碰上面了。

    邵慈姿笔直坐在审讯室，双手垂落在侧，嘴轻轻一碰：“我的车跟在他的后，中间大概有两三辆车的间隔，当时路上的车都在等红绿灯，绿灯亮起后，杨建章一路违规超车，卡着黄灯闪烁的最后一秒压线开了过去，同时侧方一辆货车失控，从另一条路上冲了来，速度都很快，两辆车在路发生了车祸。”

    郑治国皱眉盯着他问：“你跟在杨建章的后什么？你是什么时候跟上他的？”

    “他离开的时候我就知了，至于为什么要跟着他，”邵慈沉默片刻，低声：“今天以后，杨建章就跟这起案件不再有关联了，我想最后当面问他，他对曾经的所作所为，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邵慈伸手，将一张打印来的照片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郑治国看到那张照片，有些诧异地抬起。

    “这是杨建章来市局接受调查的画面，有这张照片，就能证明，他有可能跟我说的‘犯’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警察办事需要讲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，但对于网络舆论来说，只是一个“有可能”就够了。

    “我最开始打算把这张照片发布到网上，让他遭受到舆论攻击，让他的脸被所有人都看到，走到哪里都会被千夫所指。”

    邵慈顿了顿，轻声说：“但是你们市局里的那位女警对我说，她不想看到我走到这一步，她说……希望我信任警方，会将犯罪分绳之以法。”

    邵慈神沉重吐一气，两只手用力覆在脸颊上，哑声：“虽然我不能原谅任何人，还是想用光明正大的手段，让这些人得到罪有应得的惩罚。”

    这时林载川推开审讯室，“所以你的意思是，杨建章的死亡跟你没有关系，你只是恰好经过现场的目击者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你们怀疑我，我的确有杀他的动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