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相识到今天，他从来没有向信宿索取过一个承诺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会尽快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在市局这段时间，信宿有意无意听办公室的同事说起那些旧事，他知林载川的父母是怎样牺牲的，也大概能猜到上面的人让林载川去什么。

    林载川怕他从边疆回来，信宿已经不见了、已经独自一个人走上了那条路。

    林载川问他：“……你的想法呢？”

    “上面还没有确定人选，因为我跟那些人有一定关系，所以老师来问我，要不要参与这次的行动。”

    林载川：“刚刚来市局的那个前辈，是我曾经的教官，教了我许多东西。他说上面最近有一个任务，跟我的父母生前活动有关，如果执行任务的话，可能要外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可他不能在信宿边、不能拉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他不想成为让林载川犹豫、动摇的那个理由，也不应该那样。

    信宿想了想，认真回答：“如果是我的话，我会去的，否则会遗憾一辈。”

    然而在此时此刻，林载川终于要信宿背上一层枷锁、跟他一个约定。

    林载川要他立约定，不会在他回来之前“动手”。

    林载川应该是一往无前的，不应该因为他驻足、甚至回顾。

    那是父母的结婚照。

    林载川垂望着那张照片，手指从边缘慢慢轻抚过，缓声：“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，因为工作质的原因，我跟他们见面的次数很少，在一起相的时间也总是很短暂，这是我父母留

    信宿没有说话，只是表明显淡来，覆住他手背的那只手微微松了些。

    他不是不清楚，信宿在准备着一件事，为此他筹谋算计了许多，而结局未必尽如人意。

    白衣红底，两个对镜微笑的人。

    在那样波谲云诡的环境，谁都不知未来会怎样发展，林载川也不能给他一个约定的期限。

    林载川像是极为顾虑什么，语气甚至有些不稳，低声：“等我回来好吗？”

    而且林载川预那一天已经很近了，信宿对他越来越“不加掩饰”，是在让他心里有“征兆”。

都不知，林载川也不允许向任何人透，只能对他说一些最表层的东西，不过对信宿来说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——

    他这样一笑，房间里的气氛莫名有些沉重，快要让人难以息，信宿又若无其事：“说起来，我好像没有听你说起过你的父母，你介意跟我说一说吗？”

    信宿像是知他在犹豫什么，微微笑了一，轻轻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，“去吧，我也想让你去。”

    林载川迟疑一瞬，低声：“我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可以回来。”

    信宿里有了一恍笑意，他慢慢说：“你向前走就好了，答应你的事我会到的。”

    他弯了，轻声承诺：“我会等你回来。”

    他明白林载川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，他们之间有太多心照不宣的“潜台词”，不需要说的太明白。

    林载川对他当然不会有所隐瞒，思索片刻，带着他走卧室，从屉里拿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木盒，里面是一个画框，透明的亚克力玻璃板中镶嵌着一张双人照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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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信宿不肯答应，林载川不自觉握他的手腕，语气稍微颤抖的，又低声重复了一遍：“小婵，等我回来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信宿一时没有说话，脸上浮起一分难以辨别的绪，让人觉莫名的冷淡，一双妖异漆黑睛沉静地看着林载川，许久，终于答应一声：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