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平良看他这副模样，更加火冒三丈，第一次对林载川发了火，“林载川你现在真是太糊涂了！简直是执迷不悟！以前识人不清就算了，现在真相都推到你的珠上了，你还要相信那个不知害了我们多少同事的阎王吗？！”

    警方在霜降安排的线，曾经亲看到少年阎王对一个份暴的卧底毫不犹豫地开枪，一枪正中膛。

    后来那个卧底警察再也没有现过、再也没有向上级传递任何消息。

    这在整个公安系统都不是秘密。

    牺牲在阎王手里的卧底不止一个人。

    缉毒支队的警察更是都恨不能把他挫骨扬灰。

    林载川年在刑侦支队工作，跟霜降打的时间很少，听不到一些目惊心的报，但魏平良不同，非常清楚地知他们警察跟阎王隔了多少血海仇。

    他仍然记得，那个牺牲的缉毒警叫秦齐，牺牲的时候甚至只有二十八岁。

    他死在了阎王的枪，再也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而林载川竟然要相信这样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不能不极端愤怒。

    办公室陷一阵僵持的寂静，许久林载川低声开。

    “魏局，六年前是他救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不是信宿，我甚至不能活到今天。”

    “无论如何，我都愿意相信他。”

    林载川望着他，漆黑的瞳但定。

    “信宿是我的恋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照司法机关的程序，我现在应该回避。”

    “从今天开始，我不会手市局有关于信宿的任何决定。”

    林载川了一气，直视着魏平良的睛，一字一字说：“如果最后真相都落石、如果信宿真的有罪，在刑事审判上，我不会偏袒他一分一毫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他真的杀害了我们的同事，我会亲手把他送监狱。”

    “但在此之前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人可以越过法律给他定罪。”

    “谁都没有那样的资格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…”魏平良前一黑，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林载川嘴里说来的。

    他不知林载川为什么这么固执，不相信明摆在前的证据，反而只凭主观臆断的，相信一个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嫌疑犯。

    魏平良扶着桌剧烈了两气，冲着林载川摆了摆手，语气失望又疲惫，“算了，你怎么想都无所谓了，信宿的事你不用了，去哪儿去哪儿吧。走吧。”

    魏平良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过一句重话，显然是被气的不轻。

    在一个警察的视角里，他们怀疑信宿，是再正常不过的。

    林载川微微握了手指，心脏一阵搐的隐痛，他低声：

    “抱歉。”

    “让您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魏平良转过：“林载川，这是你的选择，我不涉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
    他沉声：“只是你要想清楚，他到底值不值得赌上你的名誉和前途去信任。”

    林载川不必想。

    信宿对他而言，从来就不是什么值不值得。

    没有什么能够衡量信宿的价值。

    即便他真的走错了这一步，败名裂、满盘皆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