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弯腰，拿手机，准备跟雇主对目标的份——他把这人脸颊上沾着血的发拨到了一旁，了一张不似常人的、苍白妖冶的面庞。

    那司机意味不明“啧”了一声，单手掰着他的脸打量了一会儿，一个耐人寻味的神，他喃喃：“妈的，早知的这么好看，就不让他死的这么利索了。”

    不过后悔也没用了，他满心遗憾地把车上的尸拖来，扔到了地上，刚准备关上车门——

    那“尸”蜷缩着匍匐在地，竟然爆了一串剧烈的咳嗽声，男人满脸诧异地回过。

    这人居然还没死！

    信宿慢慢用手臂撑起，后脑勺被砸过的地方一阵一阵的搐似的剧痛，火辣辣的，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尖锐耳鸣声，可能是不知哪个神经又坏了，嗓也火烧火燎的疼，不知是不是刚才被绳勒的受了伤。

    “……控制窒息，”

    信宿扯了扯鲜红的角，一个满是血腥气的笑，他声音嘶哑嘲：“你还不算行家啊。”

    那杀手四往地上看了一，没找到适合动手的工，于是徒手向信宿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信宿勉坐在地上，因为急剧失血，前有些看不清的环境，也看不清前人的五官，他面无表问，“是谁雇佣你来杀我的？”

    他说话的时候，不断有血珠顺着他的后颈落，一路落到了苍瘦的脊梁上，不过信宿这个时候已经觉不到了。

    信宿大概知是谁——无非是霜降那些杂碎真的“狗急墙”，想净利落永绝后患，把他杀了灭。

    那杀手稍微弯腰，站在信宿的面前，抬起他的，笑：“一个上要见阎王的人，不需要知那么多。”

    只是可惜了这张惊为天人的脸，可这人现在浑跟血葫芦一样，实在是让他没什么胃。

    信宿的肩膀轻轻动了两，他低低地笑了起来，“你的雇主没有告诉过你吗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阎王。”

    那杀手同样哈哈大笑起来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话，笑了许久才嘲笑：“看你的模样也不是小学生了，还搞这么非主的代号啊。”

    “唔，”信宿，“那个年纪确实是有些非主。”

    他心想：对他的份完全一无所知，这个人绝对不是霜降发展来的，甚至可能是从外省雇佣过来的专业杀手，只要给他足够的钱，就能买来一条命。

    要不是信宿在制戒毒的时候经常往脖上勒绳，几次三番差把自己只剩小半气，习惯了仰卧起坐，这时候他已经是一尸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信宿声音平静淡漠：“我十倍的价，买你回心转意，你觉得呢？”

    他说话的时候，整个黑衬衫都被血透了，只剩脸颊还有脖颈的一净的肤，目惊心的白。